头,要是能够有本合格的字典,不知道省多少事。其实我早就想坐,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李谕笑道:“我会把这件事当做社会活动,给圣约翰大学校长写信赞誉,为伱提供应得的学分。”
林语堂高兴道:“要是还能帮助出国留学就更好了。”
平海澜也乐了:“你心里的小算盘还不少。”
李谕说:“想编明白字典不是容易事,尤其涉及一些专业的科学词汇时,难度会陡升。遇到这种问题,你可以直接给我写信,同时请教学校的外籍教师。”
林语堂对自己的语言天赋非常自负:“洋人的文字就是这么几个字母组合而已,能有什么难的。”
李谕说:“难的不是语言本身。”
林语堂一点就透:“我知道,您肯定是想说字母乱组的词汇代表的科学意义我无法解释。”
李谕说:“是这个意思。”
林语堂说:“校长放心,我不傻,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不会憋在肚子里。”
李谕说:“如此我便放心了。”
又过了两天,李谕便准备动身返回京城。
一同坐火车的还有蔡元培、汪兆铭、宋教仁、鲁迅等人。
蔡元培他们有任务在身,要去迎接袁世凯南下。
李谕作为穿越者,知道这个目的不可能达到,但此后蔡元培又作为教育部长留在了北京。
蔡元培说:“得悉疏才办了大学,未能前去庆贺,实在对不住,这段时间确实脱不开身。”
李谕说:“蔡部长言重了,如今风云际会,我也不敢打扰您。迎接袁大总统,可不是个容易差事。”
蔡元培扶了扶眼镜:“此行人尽皆知不能达成目的,很多人劝我不去,但我不去,总须有人去,畏难推诿,殊不成话。”
汪兆铭轻松道:“蔡部长放心,袁大总统不会为难我们。”
汪兆铭已经和袁家公子结成兄弟,自恃有这一层关系在,袁世凯至少也会好好招待他们。
宋教仁则默不作声,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大家坐的是高等车厢,有床铺。
到了休息时间,鲁迅拿着一本上车前买的《红楼梦进了一间舱房,正巧看到蔡元培的弟弟蔡谷清也在这个包厢,于是笑道:“谷清是被乌龟背过了的,我不愿和他同房。”
李谕就在隔壁,疑惑道:“乌龟背过是什么意思?”
鲁迅说:“从前在北京时,谷清曾去八大胡同吃花酒、打茶围,遇到了骤雨,院中积水无法出门,他是由妓院的龟公背负涉水而出。”
李谕说:“原来如此。那我们一个包厢得了。”
蔡谷清挠了挠头皮:“这事我只在酒后说了一次,怎么你们都知道了。”
鲁迅拿起自己的行李箱,戴上帽子:“我知道的已经是添油加醋之前的版本了。”
到京城后,鲁迅等人住进了绍兴会馆,李谕则回了家。
话说有了孩子才知道,出门在外是真的想啊。
李谕抱着闲儿,对赵谦说:“这几天关好门窗,外面要是听见打枪,就当放鞭炮。”
吕碧城听了疑惑道:“革命不是已经结束了?”
李谕说:“早着呐。”
果不其然,袁世凯嘴上给各国公使都说自己要南下,背地里却指使北洋军搞了一出自导自演的“兵变”,甚至把专使蔡元培等人的饭店都抢了。
然后北洋嫡系大将段祺瑞、冯国璋联名给南京发电报:“大总统受任暂难离京一步,统一政府必须旦夕组定。”
说白了就是不走,否则控制不住京城的局面。
袁世凯在玩弄政治手腕上,确实比南京的人高出一大截。
李谕看着却很无聊。
玩弄权术就可以让国家富强了?
慈禧也是政治手腕高,但政治智慧缺乏。
现在看起来袁世凯也要在抵达人生巅峰后,开始极速走下坡路。
但南京方面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同意袁世凯在北京就职。
袁世凯接着邀请了数百人参加自己的就职典礼,李谕同样收到了请柬。
就职当天,北洋的军队在前清外务部公署外面整齐列队,同时起到警界作用。
李谕到了屋中,看到了负责安保的张勋,与一众北洋军将领不同,他还留着大清的辫子。
张勋对李谕笑道:“恭喜了,将来李先生也会继续是帝师。”
张勋自然知道李谕还兼着袁家兄弟的教师一职。
李谕看向他:“现在已经没了帝师称呼。”
张勋道:“都一样,都一样!”
李谕说:“你的辫子抽空可以去我的状元理发店剪掉。”
张勋连忙说:“那可使不得,俺已经离不开发辫。”
穿着军服、配着长剑的袁世凯此时提高嗓音,宣读了誓词:“世凯深愿竭其能力,发扬共和精神,涤荡专制之瑕秽。谨守宪法,依国民之愿望,祈达国家于安全强固之域,俾五大民族同臻乐利。”
蔡元培作为南京方面的专使,接着递上了孙先生的祝词。
袁世凯乐呵呵道:“世凯衰朽,不能胜总统之任,猥承孙大总统推荐,五大族推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