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哽咽道“宁雨都已经被烧死了,你竟然还给她泼这种污水,你还是不是人啊?”
“之前你生病,你被人欺负,可都是宁雨护着你呢!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声声泣泪,听起来再真实不过了。
不少在场的宫女太监,还有逃出来的绣娘,都指指点点起来。“是啊,宁雨平日里可把她亲妹妹疼呢,这也太不是人了。”“把宁雨害死不说,还要泼盆脏水。”
禾穗一直静默着,直到听到这句话。
她猛地转头,一字一句咬着牙道“不是我,我没放火。”谢苓腰酸的厉害,坐到了小太监搬来的软椅上,冷声道“好了,都吵吵什么?事情还没定论之情,不得空口白牙污人清白。”说着,那些人都噤了声。
她侧头看向皇后,温和道“皇后娘娘,至于禾穗说得是真是假,去内务府查查账册,再问几个同住的绣娘,自然能真相大白。”皇后没有拒绝,颔首应了,差人去请内务府的掌事崇明。谢苓若有所思看了几眼忽然安静下来的谢灵筠,心中有了计较。这些人恐怕早有准备,那些账册已经被做了手脚,而和禾穗同住的绣娘,则被早早收买。
她手指轻点膝盖,算着雪柳回来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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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崇明和几个与禾穗同宿过的绣娘来了。崇明隐晦的看了眼谢苓,目光之中的意思很明显一一此事不妙。谢苓早有预料,她让这些人去唤人来对峙,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果不其然,崇明拿来的账册,明明白白写着禾穗取用了火油,并且标注了自用。
而那几个绣娘,也是战战兢兢,一口咬死听见禾穗前几日跟宁雨有过争吵,而后今天夜里鬼鬼祟祟,最后一个出了绣房,紧接着便起火了。人证物证具在,禾穗便是板上钉钉的纵火犯。谢灵筠很忌惮谢苓,见证据都按照安排的那样齐全了,对方也没什么动作,故而放下心来。
她笑眯眯看着谢苓,神色格外友好。
“贵妃娘娘,我知道禾穗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人命关天的事,更何况还有不知凡几、价值千金的绸缎被烧毁,您可不能因私包庇啊。”说着,她叹了口气,抚着心口道“说起来,她还是臣妾干妹妹呢,臣妾也是真真心痛啊。”
谢苓眉眼低垂,闻言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吐出一句“犯了错自当按律处置,筠嫔不必忧心。”
那句筠嫔刺痛了谢灵筠,她扯着脸笑了一下,和皇后对视一眼后,唤人绑了禾穗,准备押去暴室。
禾穗虽然有点慌乱,却没有挣扎,她看向大着肚子,依旧波澜不惊的谢苓,慢慢平静下来,连同心中的痛苦,也缓解了些许。禾穗被押着走了几步,就有个面生的小宫女,和两个小太监踉踉跄跄奔来。“皇后娘娘,奴婢卉儿,方才和小张子小明子去起火的绣房里救人,出来时在碰倒的香炉发现了个东西!”
说着,她双手高举,掌心是一枚融了一半的香丸,依稀还能闻到甜丝丝的香气。
谢苓抬手制止了押送禾穗的宫人,勾唇浅笑“看来这起火一事还有蹊跷。”皇后仅仅盯着那香丸,呼吸滞涩,戴着护甲的手指不可控制的轻颤起来。这气味…这分明就是她联合太后给皇帝燃的,掺了厄回草的香丸!厄回草辅之五石散,可是使人气血上涌,中风而亡。这东西她派人在徐美人那找了许久都未找到,本以为是被一把火烧烬了,谁知竞然落到了谢苓手里。
皇后觉得自己唇齿间一股血腥味。
几息后,她平稳了情绪,给旁边的大宫女使了眼色。大宫女上前一步,厉声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婢,竟因为一枚香丸大惊小怪,还闹到皇后身边,成何体统?”
说着就要把香丸拍落到地上。
卉儿眼疾手快将香丸握回手心紧紧攥着,叩头道“姑姑不知,奴婢入宫前乃是医女,略懂些药理。”
“姑姑若是不信,可以去调奴婢的籍案,想必都记得一清二楚。”大宫女哑口无言,她看了眼皇后,得到示意后,默默退回身后。卉儿见无人阻拦,继续道:“这枚香丸里有厄回草的味道。”“长期使用掺了厄回草的熏香,会使身体康健之人气血上涌,最终出现幻觉。”
皇后思索了一会,一时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于是准备叫来心腹太医,直接否决了这宫女的话,再处理干净香丸。
她道:“沉枝,去叫李太医来。”
沉枝称是,还未踏出一步,就听到宁昭贵妃的声音缓缓响起。“光一个李太医哪里够?”
“正好今日起火,太医院的人都在侯着,不若多叫几个,也算…做个见证。沉枝看向皇后,见自己主子眼底划过阴沉,却一言不发,遂只好应了宁昭贵妃的话,抬步离去。
过了一会,几个太医匆匆而来。
沉枝也是聪明人,请来的要么是跟谢氏有关的,要么就是王氏的人。但沉枝能想到的,谢苓如何想不到?
她早早就让人给沈太医去了信,故而来的人里,也有他。皇后的目光划过几个太医,在清瘦挺拔的沈松青身上顿了顿,眸低顿时一片灰暗。
她闭了闭眼,决定不再掺和。
谢苓虽得到了香丸,但也不可能查到这东西的来历。她很确定,自己和太后,将尾巴扫得很干净。现在谢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