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向晚推开门走了进去,对上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的目光,把手里的针向他扬了扬,“你刚刚不是被玫瑰花刺扎到了?我给你把刺挑出来?”看男人没有开口拒绝,乔向晚便抬脚走了进去,坐到他坐着的沙发上,“伸手。”
陆邺北看着面前的女人,原本她扎着的丸子头因为刚刚的劳作散开了一些,有些过短的碎发落在她耳边,透着一种慵懒随性。看着男人伸过来的手,乔向晚伸手握住,她记得男人被花刺到的是右拇指,男人以为她没发现,其实刚刚在后院采花的时候她就看到他想把刺弄出来,不过没成功。
果然他右拇指那里有一个黑刺,不过刺的前半部分已经断了,下半部分完全进到了肉那里,徒手的话完全弄不出来。乔向晚磨了磨他的拇指感受一下,发现刺真的完全没到肉里了。这时男人的手指动了一下,乔向晚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不让他挣开,抬眼看着他,以为他是手疼便问道:“很疼吗?”陆邺北扯了扯嘴角,疼倒是不疼,但是刚刚女人的那个动作让他后背莫名窜上一股痒意,不自在极了。
乔向晚以为他真的疼,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完全把他当成了她前世的一个小侄子来哄了,“那我轻点,等下就不疼了。”之前小侄子手被花刺刺到时,她帮他挑刺的时候就是这样哄着的。陆邺北现在不仅觉得背痒了,耳朵也有些发痒,想开口嗤一声,这么一点疼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但是看到低头神情认真给他挑刺的女人,那些话都堵在嗓子眼里了。
乔向晚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脸色变化,低着头小心地挑着刺,不过刺扎进肉里很深,她只能先把两边的肉挑开,中途她自己看着都觉得疼手有些抖,但是男人一直一声不吭,不管她怎么动作他都没喊过疼,反而显得她才是那个被刺扎到的人。
好不容易终于给他把刺挑了出来,乔向晚深深地呼了口气,觉得背后都出了一层薄汗了,抬头刚想跟他说刺挑出来了,哪知道感觉到右边的头皮有撕扯感抬眼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正用手捏了一簇她的头发在手里。乔向晚不知道这人怎么玩上了她的头发,有些懵地看着他,“你抓我头发干嘛?″
陆邺北对上女人责问的眼神,没有被人抓到偷摸干坏事的尴尬,反而自然地把她的头发捋到耳后,手指在她耳后停留了一秒,在她察觉到前自然地收回了手,“哦,我是看你头发挡住了你的视线。”乔向晚听了他的话再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搞懵了,她想她难道还需要跟他说声谢谢不成?
陆邺北手收回来瞥了一眼,嗯,没有墨水,女人耳后的痣是真的,抬眼对上她的眼神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嘴角勾起,“不用谢。”乔向晚呵呵了两声,她有说要说谢谢吗,瞪了他一眼准备站起来离开,目光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下他的房间。
他房间大小和她的房间一样,格局也差不多,不过风格看起来更简洁,更特别的是这男人居然在房间里装了一个沙包。乔向晚看着那个沙包,心想这人不会大晚上的不睡觉就打沙包来消遣吧,收回目光瞥到沙发对面居然还有个酒柜,顿时稀奇不已。陆邺北注意到她的目光站了起来打开酒柜,从里边拿出一瓶红酒,看着她道“要不要喝一杯。”
乔向晚看着那瓶红得如血的红酒,有些心动,她没想到他居然还有红酒。陆邺北看她意动的表情挑眉,打开了红酒倒了一杯递给她,“拿着。”乔向晚看着递到面前的红酒没有拒绝接了过来,低头嗅了一口,没有多少酒的味道反而带着一种果香,低头抿了一口,入口的红酒醇香柔顺,意外的好喝,乔向晚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陆邺北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再抬头就看到女人把她那一小杯的红酒喝了大半杯,有些无语地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没想到你还是个小酒鬼呢。”乔向晚也没想到这瓶红酒味道意外的不错,她便不由自主地喝多了,听到男人的话反驳道“我才不是,是你这酒好喝而已。"她才不是小酒鬼。陆邺北被她诚实的夸奖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发现有时候女人率真得可爱。在女人喝完一杯还要再喝一杯时,陆邺北伸手拉住了她,他刚刚也只是看女人对酒感兴趣便想着让她尝一下,哪里会想到她居然有种要喝上瘾的感觉,“别喝了,等下喝醉了。”
乔向晚打了个小小的酒嗝,觉得脑袋晕晕的,瞥了眼男人,嘴上反驳道:“我才没有喝醉。”
陆邺北看着女人游离的目光顿时觉得头疼不已,他捏了捏额头,他完全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一杯倒的酒量,而且他挑的那瓶红酒度数并不高,谁想到她喝了一杯就醉倒了。
看着嘴上说着自己没醉其实动作歪歪扭扭的女人,陆邺北有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伸手抢过女人手里就要掉落的酒杯放到一边,“你醉了,我送你回房去。”
乔向晚撇了撇嘴,“我才没醉。”
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呵,这不是那个讨人厌的狗东西吗,忍不住伸手拍了一巴掌过去,“狗崽子!”
“啪"的一声,陆邺北只觉得右脸一疼,但他现在没有被打了一巴掌的生气,他心里腾腾升起的怒火源于那一声“狗崽子”。“呵,好得很,狗崽子,呵。"陆邺北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完全不敢相信她叫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