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以后他们是夫妻,他不能一辈子都对此避之不及。离开了减压绷带,手腕暴露在空气中,表层的皮肤有一层薄汗。从一将降压绷带攥在手里,然后丢在了枕边,又重新抚摸上那片不平的皮肤。
他过于不适应,摸着她小腹的力道重了一点。她动作放得轻,跟他摩挲她伤疤时一样。
“现在不会疼了吧?”
“嗯,天气好的时候,没什么影响。”
他的话掉落在耳边。
她没再接下去,只是一遍又一遍抚触着那片疤痕。文时以感受着她的动作,忽然意外地觉得,这一刻,他们的心是前所有为地在靠近。
他们抚.摸彼此过去的伤口,他也曾问过她是否还会疼痛。他们向彼此暴露了那些难言的隐晦,然后又开始逐渐全盘接纳了对方的过往。
这与接吻缠绵在一起是不尽相同的亲密。
心灵层面的亲密。
他努力感受着那种柔软,压抑着那些不适和紧张。她的动作也始终没停下来。
直至她每摸一下,耳边的呼吸声不再过分的扰动,小腹间的力气不再忽强忽弱。
她才猛然扭过身,钻进了身后人的怀抱里。然后,她往他胸膛的心脏处蹭了蹭,语调轻松。“好了,今日的脱敏训练到此结束。”
“脱敏?”
“是啊,脱敏。”
怀里的人并不是太安分,头顶蹭着他的下巴,头依靠在胸膛,呼吸自然也跟着落进来,白日里那种失控难挨的感觉又开始浮现。好好的都要睡了,结果又来了这一出。
听了她的话,文时以多少有点按耐不住。
“那我能不能也帮一一脱敏下?”
“嗯?”
“早晨在飞机上做的事,可以再做一次吗?”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只可惜问了后迟迟得不到回答,他有点等不了了。哪怕没有光,他还是能准确地吻住她的唇。柔软又熟悉的触感,他以前从未有过现在又如此迷恋的感觉。怀里的人开始没太反应过来,但也不过几秒的功夫便沉沦在这个吻里。两人身上的衣服布料都过于轻薄,磨蹭在一起会生热不说,还会搅得身上也痒痒的。
尤其是丛一胸前周围那一片蕾丝,擦在一起难受得厉害,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揉,胳膊碰到了他。
借着月光,文时以隐约看见了她的动作。
有心帮忙,但碍于她早晨的话,他还是又询问了一下。“要我帮你吗?”
从一正处在吻过后余韵尚存的茫然里,又看不清他的模样,头脑空白,无意间嗯了声,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等再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他的手掌已经触摸到了她,动作放得极轻,她能感觉到开始的那几秒他有点抖。
隔着那层蕾丝,他的每一次动作都伴着隐匿的痒意和难言某种舒适感。她不自觉攀上他的脖子,又克制不住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那种痒意不禁没得到缓解,反而不断向下蔓延,蔓延到某一处后,寻找出囗。
他的指尖滑过吹弹可破的皮肤,最后连蕾丝都有点碍事。他绕到背后,去解白天里他系错的绑带,费了好久的力气,才一点点将那些错中复杂的劳什子扯开。
“你的睡裙,穿脱起来都这么麻烦吗?”
“.……“从一有点听不清文时以的话,意乱情迷地随意敷衍,“柜子里多的是,什么款式的都有。”
“那以后,一一可以都穿给我看看嘛?”
“嗯,再……再说。”
没得到满意的答案,指尖的力道稍微重了一点,换来了她不满地埋怨。“轻点……
身体里的渴求和隐痛在打架,丛一完全不是对手,在此间挣扎了一会儿便耗尽了力气,颤颤巍巍地靠在文时以的耳边,开口不满意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好了,今天……今天到这吧。”
尖锐的牙齿磨蹭过皮肤,没用多少力气,更像是一种调情和标记。那一点点痛让文时以恢复了一点点理智,他及时抽回手,又把她搂在怀里。“好,到这。”
话的尾音带了点未平息的喘.息。
她拽着他胸口那一片布料,蹭了蹭,像只在努力找寻安全感的小猫咪。没多会儿,她便力竭睡下了。
不指望着她能帮他,便只能依靠着自制力强制转移了注意力。他要比她用更久的时间。
不过这一晚,他是满意的。
她没有想别人,也没有反抗,很乖也很顺从。他感受到了尊重,渴望,以及一种,坦荡的诚意。他自己的心里,也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书上说,温香软玉,大概就是如此吧。
想到这,他抱着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睡意全无。
他还是忍不住在睡前想了很多。
他看到了她那些或张扬或娇纵的外壳下,更多破碎的,柔软的模样。手轻摸上了她背。
他合上眼,在意识快要脱钩进入睡眠前,他听见了像是呓语的话。“文时以,我们好好过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