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穷冬
从一眼见着那张精致的红色请帖在Sephora的手中展开,然后她听到了那个长久占据她生命的一一熟悉的名字。
他的婚礼,和别人的婚礼。
都是在伦敦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Vinay的婚礼邀请Sephora一家并不奇怪。
也难怪,Vinay恋爱甚至已经订婚的消息连丛家这么神通广大都不得知晓,文时以却可以精准地带着她去撞破。
Sephora正和伴侣讨论着这场婚礼的时间地点。从一自顾自地继续用餐,文时以坐在她身旁,同样的神情自若,并没看她,也没说什么。
“Phelan,刚好你也在,要不要带着一一过去参加一下?"Sephora不知内情,顺口提了一嘴。
文时以刚想替她开口婉拒,不曾想她有自己的主意,先一步回答。“好啊,回国太久都要忘记这边热闹场面是什么模样了。“从一缓过神,一副十分乐意的情态,甚至这期间还不忘与一边的文时以交换了个眼神,嘴上询问:“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文时以望着她那双满溢笑意的眼,并不确定是不是错觉,只是顺着她应承下去。
“好。”
晚饭在这样看似一片温馨祥和的气氛中结束了。在Sephora的庄园歇下,住处自然是在了一起。毕竞已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在三楼的东南角刚好有一处较宽敞的套房,主卧外还有一张睡得下人的小榻子,凭着两人怎么折腾都随意。
从一随着文时以回了房间,什么也没说,也不解释,一钻进房间就迅速踢掉了高跟鞋,光在踩在地上。
文时以跟在后面帮她捡起来放好,习惯了她的习惯。她不主动说,文时以也不问。
她既然想去参加旧爱的婚礼,他陪着就好。套间很大,不仅客厅宽敞,主卧室外还连着一个开阔的露台,在主卧外还有一间小的浴室。
文时以用了这间。
弄好出来的时候,他直接换了睡衣。
也不打算去主卧打扰丛一休息,客厅和主卧有一处被帷帐隔出来的独立空间,那张小榻子也放置在那里,他只打算在这过夜。国内外有时差,他照例要在睡前处理一圈国内白日里的工作。才抱着电脑坐下来准备开工,帷帐后探出了从一的身影。她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一言不发却又好像欲言又止的模样。到底是文时以先开口。
“有事?”
“嗯,有事。"从一直言,“你不打算问问我?”“问什么?”
文时以瞧着丛一也不像是轻易肯罢休的样子,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好整以暇地认真对待她的发难。
“我要去参加的婚礼,你不问问为什么吗?”“你想让我知道为什么,是吗?”
从一听了文时以的话皱了皱眉,极度不太满意他的回答。什么叫做,她想让他知道?
他可是她的未婚夫,居然对她拉着他去参加前任婚礼,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行为不为所动?
这简直是极大挑战了她的自尊心。
她又不满地盯了他一会儿,然后从帷帐后完全探出身子,随手扯开了浴袍外套,走向他的这一小段路,滑溜溜的丝绸掉落在了暗花地毯上。她光着脚,圆润的脚趾上是亮闪闪的玫粉色指甲油。文时以眼看着她走到身前,微微仰头看着她,即刻会意了她的意思,将膝盖上的笔记本挪开,眼神示意她可以坐上来。下一秒,从一便跨坐在下来。
她自然地环绕住他的脖子,一脸不服气,纤纤玉指描摹着他的鼻骨,努力看向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存心撩拨又像是无意招惹。“文先生,没想到你还是蛮宽容的。”
“嗯,还好。”
见丛一眼神不善,文时以试探着又多问了一嘴。“还是你希望我不宽容?”
他说话的口气依旧如常,她有点恼。
她都这样了,他还不上道。
她可以不喜欢他不拿他当回事,但他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回馈,全然拿她当个摆设。
她就这么双标。
她捧着他的下巴,凤眼里流露出几分不满。她的指甲很长又缀满了施华洛世奇水钻,稍微有力划过皮肤都会带来痛感,她就这样剐蹭着他脖颈的皮肤,丝毫不顾是不是会弄疼身下的人。“文先生,你这样可就太不讨女人喜欢了。”“什么样?”
“油盐不进,还特别不上道。"从一俯身捧着文时以的脸不再胡乱地摸来摸去,然后坏心眼地凑在他耳边,用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还有,你不会吃醋的样子,也真的非常不可爱。”
她温热的鼻息落在颈间,别提多痒。
紧接着,她又贴耳重复。
“特别特别不可爱,Jellybean(小软糖)。”听到这个称呼,文时以愣了片刻,大脑里的神经猛然抽动了下。多少年,没人这么叫过他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当然是今天下午你妈妈告诉我的。”
堂堂文家继承人,原来乳名叫夹心小软糖。如此反差,当然值得拿来说一说。
“阿姨说,是因为你小时候特别爱吃糖,特别是飞机上你给我的葡萄夹心软糖,所以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