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允身穿九品官服,正在前堂宴客,满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人群,关系近的远的一瞬间全涌出来,让他不胜其烦。
幸好有六叔晏云深挡架,最近对方刚升任户部侍郎,说话管用,他才不至于酩酊大醉。
晏书允站在廊下,半边身子靠在栏杆边,伸手接过丫鬟递来的解酒茶,无可奈何道:“要不是六叔,我只怕要醉死了!”
“哪有洞房花烛夜醉死的新郎!”晏云深笑他孩子气,“行了,外面的我来应付,别让新娘子等太久。”
书允将葛根茶一饮而尽,苦得咂舌,又放嘴里几块蜜饯,醉醺醺地:“六叔说的对,她——那么娇气,肯定会哭鼻子,等久了就哭鼻子。”
说罢有丫鬟来扶,晃悠悠一气走远,留下晏云深兀自立在廊间,瞧对方身影消失在月色中,忽地笑了笑。
娇气到哭鼻子,不至于吧,他想起新娘子刚才跳火盆的那个精神样,直接蹦出好远,连簪子都能掉,活泼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