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更大了。
但这雨,落在黎殇身上,却像是撞上了烧红的烙铁,“呲啦”一声,化作缕缕金色的细线,如灵蛇般缠绕在他的四肢百骸。
这哪是雨?
分明是催命的金丝!
黎殇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迹。
这血,带着金属的腥甜,刺激着他的神经。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将那枚古朴的玉印,死死地按在了心口。
“咔嚓……”
玉印与肌肤相触,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黎殇背后的血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一路向上,爬上了他的脖颈,仿佛要将他的头颅整个割下!
“啊——!”
黎殇仰天长啸,声音嘶哑,却透着一股决绝。
他身上的金线越缠越紧,几乎要勒进他的血肉。
“想取我的命?来啊!有种就来!”
他狂笑着,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这火焰,仿佛要将这血雨都蒸发殆尽!
与此同时,远在领地中心的议事厅内。
汪彻猛地按住胸口,脸色煞白。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胸口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疼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低头一看,只见怀中那枚与黎殇成对的玉佩,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滚烫得像是要将他的皮肉都烫化!
玉佩上,隐约浮现出一幅画面——
血雨之中,黎殇的身影,正被无数金色的细线缠绕,一点点地吞噬……
“黎殇!”
汪彻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黎殇一定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
但他不能慌。
他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环视四周。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领地的长老们,一个个面色焦急,议论纷纷。
“这血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殇大人呢?他去哪儿了?”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汪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诸位,稍安勿躁。黎殇大人自有安排,他……”
话音未落,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安排?我看是勾结外敌,自寻死路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叛乱者首领,正一脸得意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封所谓的“密信”。
“这是我在黎殇的房间里找到的!”叛乱者首领高声说道,“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黎殇与外敌勾结,企图颠覆领地!这封信,就是铁证!”
“什么?!”
“这不可能!”
“黎殇大人怎么会……”
长老们一片哗然。
领地长老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接过密信,仔细端详。
“这……这墨迹未干,怎么可能是三年前的旧事?”
他猛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了密信上,染红了“黎殇”二字。
汪彻心中冷笑,这帮蠢货,这么拙劣的陷害,竟然也会有人信?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玉佩,红光更盛,烫得他手心几乎要冒烟。
“我去城外接应。”
汪彻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找到黎殇!
血雨,还在下。
黎殇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被金线侵蚀,化作虚无。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玉印刻着‘十八’,你该知道代价。”
是汪彻!
黎殇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
他抹去嘴角的金血,咧嘴一笑。
“你……才是我的‘锁’。”
话音未落,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的血雨,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猛地转向,朝着敌军的阵中倾泻而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
“快逃啊!”
敌军顿时大乱,惨叫声此起彼伏。
黎殇趁机撕下自己被血雨浸透的衣角,将其系在了腰间的玉佩上。
布料与玉佩相触,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被激活……
他低头看着玉佩,眼神复杂,然后开口说“好戏,要开场了……”血染的衣角被汪彻狠狠地按在了那封所谓的“密信”上。
说是密信,其实就是一张上好的宣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一看就是仓促间伪造的。
“嗤——”
一声轻响,如同烧红的烙铁落入冰水中。
那染血的衣角,在接触到密信的瞬间,竟然如同活物一般,蠕动起来!
猩红的血迹,沿着墨迹的纹路蔓延,如同一条条细小的血蛇,在纸上游走。
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金色的丝线,从血迹中缓缓浮现,如同蛛丝般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最终,在宣纸上形成了几个清晰的字迹
“真迹在叛军大营。”
看到这几个字,汪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