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用三百六十颗刻着星宿的鲛人泪穿成。
当最末端的危宿珠碰到他腕间血痕时,整座宝库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所有宝物都悬浮成星河模样。
黎家小妹的惊呼从门外传来。
她怀中的青铜铃鱼突然炸成银粉,穿过门缝凝成条星光隧道。
黎殇踏着悬浮的星子向外走时,玉戈上的墨莲纹突然渗出暗香,这香气竟让沿途的青铜柱生出嫩绿新芽。
"哥!"小妹提着裙摆扑过来,发间别着的月牙簪突然迸出青光。
黎殇下意识用玉戈去接,簪尖与戈刃相撞的刹那,两人手腕同时浮现出相同的血色星痕。
汪彻倚着石柱咳嗽,袖口滑落的铃舌灰烬在地上拼出"双星照命"的古篆。
大长老的鹤氅无风自动。
他盯着黎殇手中玉戈,绣着二十八宿的衣带突然绷断,坠地的玉扣竟与宝库方位完全吻合。"玄戈里藏着初代家主的"话到半途突然噤声,因为阵法师正捂着渗血的袖口缓缓后退,靴跟碾碎了某块刻着外宗纹样的地砖。
黎殇忽然旋身将玉戈刺向虚空。
戈尖挑破的星光帷幕后,三十里外的寒潭正倒映着外宗骑兵踏起的烟尘。
当玉戈上的危宿珠开始发烫时,他清晰看见为首将领的铠甲上,紫云纹正与自己剑斩阵法师黏液时的残痕重叠。
"他们来了。"黎殇屈指弹向玉戈,七颗北斗寒露珠应声而落,在地面凝成个不断扩大的星阵。
小妹突然拽住他染血的袖口,指尖拂过的褶皱里突然绽开朵墨莲"祠堂的嘲风石像刚才朝东边转头了。"
汪彻突然将青铜铃残片抛向星阵。
当铃片化作阴阳鱼眼时,整个星阵突然收缩成光点没入玉戈。
黎殇感到有灼热的气流顺着脊柱攀升,耳边响起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吟诵《天官破阵曲》,每一个音节都震得玉戈上的银河光晕荡漾不休。
大长老突然按住黎殇的肩膀。
老人掌心的龟甲纹竟与玉戈产生共鸣,在两人之间拉出条闪烁的星链"玄戈饮过宿主的血后"他话未说完,东南方突然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正是宝库星图对应的鬼宿方位。
阵法师的冷笑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号角声中。
黎殇握紧微微发烫的玉戈,看见小妹发间的月牙簪正将星光折射成箭矢形状,而汪彻咳在手心的血沫不知何时已凝成个"战"字。
当第一声喊杀穿透三重朱漆大门时,玉戈尾端的流苏突然全部直立如剑,某个沉睡三百年的战意顺着星痕血脉轰然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