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手心握拳,又松开,粗暴地攥住了她的一只手腕,强行打断她的动作。
细嫩的手腕一手掌就能合握住,稍稍用力皮肤就开始泛红,脆弱到仿佛再用点力就能被轻易捏碎。
他却没有怜香惜玉之情,语气中透露出了不耐,警告道:“女人,你是在玩火。”
夙音一顿,攥成拳的手举到一半停住了,又仔细审视了一遍前面这个疯子。
再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疯子。
她面上不显,心下却是一惊。
他怎么知道她是火灵根?
这事在修仙界也就罢了,这个末法异世,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是怎么知道她的灵根的?
几乎是第一时间,她就想到了这地方自己唯一的那个‘老乡’。
“这件事是谢凌序告诉你的?
傅宴本就不悦的神色更为冰冷,眼中似凝了层霜,“在我面前还在惦记别的男人?”
夙音:“?”
“谢凌序就是你在外面的情夫吗?”
他在说什么恶心的话?
夙音不可置信地抬眼,短短的一句话,杀伤力比之前所有的加起来都大。
偏偏这个人还没有一点自觉,见她终于有反应了,愈发相信自己的推测,“怎么,被我说中了?”
“女人,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夙音还没从刚才那些话的反胃里缓过来,前面这人又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突然一拳锤在墙上,拳风凉凉地擦过脸颊,吹起了几根发丝。
“该死。”
傅宴低眼看着这个女人,不容置喙地命令,“女人,五百万,离开他,跟我。”
迟迟没有落下的拳头终于找到它该去的地方,夙音咬着后槽牙,打人专打脸,一拳打歪了他的鼻子。
“我让你恶心人!”
“我让你乱说话!”
拳头像雨点般落下,砸的很实。
傅宴猝不及防被打,整个人被打偏了过去,还未反应过来脖子处骤然一紧,后背着地狼狈地摔在了地板上。
眼前这个娇弱的女人咬牙粲然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骑在自己身上,攥着衣领开始揍人。
“再敢把我跟谢凌序那个狗东西放一块,我打的你亲娘都认不出来。”
她下拳极有分寸,专挑那些留不下痕迹打的又痛的地方下手。
傅宴人都被打懵了。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
不是,这女的哪儿来的力气?
这场单方面的打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夙音体力不佳,累了,坐在人身上歇了会儿。
就是这个时候,傅宴的助理带着谢凌序走了进来。
“傅总,院长过来了。”
院长与傅宴有些私交,是整个疗养院里唯一一个不用提前通传就能进来的人。
助理面带恰到好处的微笑,说完后在入口处顿了会儿才进来,整套动作专业至极。
大方的老板和丰厚的薪酬让他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一切问题,即使工作地点在精神病院。
傅总不喜欢工作时有他人打扰,助理像往常一样眼睛规规矩矩盯着地面,脚步声很轻地领着院长进入办公区域。
刚进来没走两步,身后那人就停了下来,不过助理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他全身贯注地等待傅总的指令。
等了两秒,并没有听到应有的回复,安静的空间里反而有一道不太对劲的喘息声。
听着不太像能播的样子。
助理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丝破裂。
他缓缓抬头,朝声音来源处看去——一个陌生女人正坐在他们傅总身上喘气!
坐在身上!喘气!
助理的表情彻底裂开。
他的工资他的灵魂他一切的美好品格都随着那个女人的出现而灰飞烟灭。
他根本不敢深思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哪儿来的狂徒还不快放开傅总!!!”
门口,谢凌序听到助理的话往里面扫了一眼。
刚才只是听到声音,现在才看全里面的场景。
身形纤弱的女子以极不符合外表的姿势骑在高大的男人身上,喘息之下肩头一颤一颤,两颊扬着不正常的红晕,柔软的发丝贴在额上,隐隐可见汗意。
乍一看,这个场景竟还有些香艳。
如果忽略躺着的男人鼻下鲜血、痛苦面色的话。
修仙界对夙音的评价中有一条——作风放荡。
谢凌序克制地收回视线,他或许知道由来了,如果这个人一直是这么不拘小节的话。
助理已经急得冲上去了。
夙音仰首瞧着,慢吞吞道:“再往前一步我还揍他昂。”
一句话如有千斤重,助理脚步一滞,默默地在距离人一米远的地方停下。
老板您也听到了,不是他不来,是她不让。
没人阻拦,夙音慢条斯理地从傅宴身上爬了下来,起身时不露痕迹踩了他一脚。
这人虽然恶心人,但罪不至死,随便打打发泄一下,都没往致命的地方打。
她就是累了,坐地上嫌脏,所以坐人身上休息会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