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
“这荒郊野岭的,连个马车也没有。指望着两条腿赶路也就算了,一路上连个能歇歇脚的店家也没有。这又累又饿的。我反正是走不了了。”
说罢,张浔鹤便瘫坐在地上,赖着不走了。
原来一行人其实是有马匹的。自宋东西伤好之后,众人便踏上了征程。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本来几人骑着马赶路走的好好的,偏生遇见了几个拦路劫财的。
打眼瞧去,还都是些老弱病残。
对视一番后,众人都迷茫了。这是作何?
“呔!此…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说这话的是个半大的毛头小子。穿着漏胳膊露腿的一件汗布罩衫,手里拎着个生了锈的砍刀就学人打劫了。
在他身后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满头银发,住着拐杖,走路还颤颤巍巍的。
还有一个坡了脚的青年妇女。皆是衣衫褴褛,面色枯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诡异的沉默弥漫在整个密林中,两方人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瞪着大眼互相注视着对方。
还别说,那毛头小子眼睛到是挺大都哈,瞪人瞪的还挺有气势的。
“喂,跟你们说话呢,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许是自己说话没人理会,那小子也上了脾气,这次倒是说的利索。
“怎么办,打还是不打?这要是打了,传出去我自己都觉得丢人,这不成欺负小孩了吗?”
“你说谁是小孩呢!”
听了少婠的话,那小孩更急眼了,说罢拎着砍刀就冲了过来。
“不是,到底打不打呀!”
然而还是下意识的出手了,不过也收了力道。随后一个掌刀劈在了那小孩手上,瞬间将那砍刀击到了地上。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拿着刀乱晃,要是伤了你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还一把将试图偷袭的小毛孩揪着领子给提溜起来,教训着。
“呦,还不服气呢。”
“好了,教训一下便可,别太过分了。”
正当少婠欲同这小家伙好好掰扯掰扯呢。宋东西却出言制止了。呦,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狗东西还挺有人情味儿嘛。
于是便听话放手,毕竟,她也没打算把那小孩儿怎么着。不过是吓唬吓唬他,叫他做事情前,先考虑好后果。
三思而后行。省的日后吃了亏。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同她们一般善良的。丢了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万万没想到,一行人却得了那老儿和那妇人结结实实的一叩首:
“多谢各位大能的不杀之恩呐!多谢!多谢!”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
说着,方不显和少婠便走上前去,将他二人给扶了起来。
“老人家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得已才如此?不妨同我们讲一讲,兴许我们还能帮上些什么忙呢?”
一听这个,那老儿和妇人便各自低头抹着眼泪。
原来此地是三山境内唯一的一条路,那老儿一家原本住在这附近,也算是其乐融融。
可后来此地被三个土匪抢占了去,自此打家劫舍,烧杀强掠。是无所不用其极。
因此村民们是死的死,伤的伤,搬的搬。便是留下来的人家也是入不敷出,有了上顿没下顿。靠老天爷过日子。
听了这话,众人心中也不是滋味起来。
“这样吧,老先生我们身上还有些碎银子。虽然不多,但几人的温饱还是可以解决的。”
说罢,方不显就开始掏荷包了。见此,少婠她们也纷纷将自己的钱财都拿出来了。其中张浔鹤更为夸张,把自己头顶上的翠玉簪子都给人家了。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呦!”
但在众人都坚持下,那老儿还是收下了。携着那妇人又给众人磕了几个头。
这边儿众人注意力都在这儿了,却没注意到那熊孩子。当下几匹马的嘶鸣声才将众人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哎,这马不能动!哎!”
启料这毛头小子又从地上摸了几个石子,尽数朝着马匹打去。
少婠她们忙去阻拦,可那几匹马也受了惊。当下边乱窜了起来。
“哎,我的马!马!”
却见张浔鹤不要命的,往马跑了的地方追去。却被方不显一把抓住给拦了下来。
“你疯了,你能跑的比马还快吗?再说没地图,你跑丢了该怎么办?”
可他们都不懂张浔鹤的苦衷:“不,不是啊。我那金葫芦瓶还挂在那马身上呢!”
“什么!”
这下子轮到少婠大呼小叫起来了。
“那还不快去找啊!”
没意外,又被宋东西给拦下来了:“找什么找,那马如今早不知跑到何处去了。你怎么找?去哪找?”
听了这话,一旁独自懊恼的张浔鹤忽然一拍脑袋:“对啊,咱们在这儿等着不就好了吗,不是都说老马识途吗?”
可他刚说完,就被少婠三人幽深的目光给盯住了。
“不是,你们都看我做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