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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剑锋所向(1 / 3)

莫婉贤在听到这句问话时,显然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惶之中。

一如她方才听见宅自逍的名字。

可施怡冉的话,显然已足够激起所有人的震惊。

越知初最先听到她对慕如海的吼叫,便迅速理解了施怡冉在控诉什么。

她只是没有想到,施怡冉的话无疑是在告诉她,这梦竹山庄不仅暗藏着真正阴暗的、关乎人命的勾当,甚至还有在明面上,也同样污秽的真相。

裴佑白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低声问越知初:“你想管?”

——之所以这么问,是以他在军中和卫司衙门当职的这些年的经验,男女之事,最是复杂而不好断定。

他很难在各执一词的对质里,准确地判断出事发时的真相。

那远不如,判定一桩人命案件来得清晰好梳理,且是非分明。

可越知初向他投来了理所当然的一瞥:“不然呢?来都来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她真的只是在看一场“心碎女子怒斥负心汉”的闲案,可她心里知道,这件事,远比断定慕如海此人是不是个渣滓来得更为重要——

因为慕如海,还有一个女儿,也身在梦竹山庄。

那人的女儿,还对江遇有救命之恩——也就是对她越知初有恩。

而且,施怡冉还提到了莫婉贤也在其中“功不可没”。

越知初曾做过皇帝,当时的举国上下,类似男尊女卑或女尊男卑的讨论曾层出不穷。

当她要将自己的眼光放至于整个天下之时,她的每一个决策,每一次选择,都无形中改变了她无法想象的人们的命运。

因此她深切知道,当某一个事件或案件发生时,每一个身处其中,或者被其波及到的人,如何公允地对待和判断这件事,都会对这件事背后的结局,产生深远的影响,直至,它可能会成为某种诅咒,或是某种救赎。

但这样的话,她无法要求眼下的任何一个人,能与她迅速达成共识。

即便是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裴佑白,越知初也很好奇,他虽然支持她“反”,支持她“改变”,可她和他在想要“变”的那一刻,初衷是否一致,想法是否相同,又真的不会产生偏差和误解吗?

她不知道。

就像她清楚地知道,姬氏皇族并没有在一统之后,把虞国变成一个更好的国家。

至少,这里的百姓,在她所见所闻之中,皆有困苦。

可如果现在要问她,那怎么样就是最好的国家了呢?

她和裴佑白的答案又真的一致吗?

她,或者他,又真的有明确的答案吗?

简单而美好的想象,很简单——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可怎么做?

“怎么做”,是每一任君主恒久的难题。

也是越知初活了近千年的人生里,唯一无法明确回答自己的难题。

所以她最后选择了独善其身。

她本以为,只要她永远秉持着“独善其身”的信念,以她拥有的财富、武功、记忆、帮手……她便足以,生生世世应对这繁复而无休止的轮回。

可真正开始尝试之后,她才发现,她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

或者说,那么强大。

她本以为,“视而不见”,是天底下最容易的事。只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便可以安心过上她想象中的,自由而轻松的人生。

她也本以为,人之所谓“强大”,便是将世事、将人间、将众生疾苦都视为自己的责任,要扛起那些,要摆平那些,才能算得上一个强者。

可如今,一个施怡冉站在她面前,那个风华正茂的女子,眼里是真实而悲苦的泪水,口中是怨恨而无奈的控诉,言行举止,皆是对命运的不甘和绝望——

这一刻,和曾经的很多时刻,越知初都会深刻而强烈地感知到,原来,要真正能做到对这一切“视而不见”,那该得要多么强大。

她做不到。

所以,当裴佑白问她“你想管?”

她只能故作轻松地回“不然呢?”

但其实,她心里那个真实的声音,无法被她忽视而放弃的想法的是:她没得选。

如果真要问,“想”还是“不想”,她不想管。

可她不得不。

如果天下间,再也没有会让她“不得不”想管的事,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或许永远无法做到,真正的“独善其身”。

——她无法看着施怡冉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听着她字字血泪却被说成“道德败坏”的评价,而“不想管”。

她忍不住又看向莫婉贤。

自打她在前院闹得轰轰烈烈起,莫婉贤的脸色最为有趣。

这位莫先生先是试图与她“讲理”,而后被她“激怒”,再然后,在越知初对霍夫子出言不逊之时,莫婉贤的态度直接变成了“怨毒”。

莫婉贤,似乎是这个梦竹山庄里,地位最高的女子。

却也是,对“女子”最不屑的那一个。

——哪怕是对,身为女子的她自己。

只要霍夫子和慕如海开了口,她便立刻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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