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的江遇,她又怎么会放心,让他跟在身边十年,甚至破例,让这么年轻的他,当了大长老?
江遇是她在江边捡回来的,是和那些灾民一样,真正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孤儿。
他总是忍不住,心疼那些无辜受灾受难的人,一如他心疼从前的自己,和他家乡的百姓。
越知初有时候是非常羡慕江遇的。
那种近乎天真的——单纯的善意,活了许多世的她,已经很难付出了。
她不相信人心。
她只坚信,唯有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到不会被人欺凌,才可能有余力,去尝试做一个“好人”。
小花是很可怜,那个想偷她钱袋的人,也可怜。
可这样一座虚伪的灾民署,住在里面的……谁不可怜?
越知初不是不能顺手救下一个小花,或者一个小偷。
可然后呢?
这里的灾民,自然是各有各的苦难,也各有各的应对。
有人不惜搏命,也想逃出去求得一线生机;
有人干脆借着穷途末路,开始无恶不作;
也有人……就那样沉默着乖顺着,活活被渴死、饿死。
小花的娘,光是听一听,都能猜到是乖顺的那一类。
——可纵然是那样乖顺的性子,竟然还做着卖女儿的美梦。
小花才七岁,她娘就迫不及待地想让她“嫁人”了。
越知初只听见那一句,就烦躁地想马上离开。
世间处处不平事,处处可怜人,她就算救得了一时,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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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替他们活下去。
至少,她不愿意去同情那些,将自己无能的一生仓促过完,却将枷锁留给了后代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越知初却一点也不想成为,江遇那样的活菩萨。
她给过那个小偷机会,也给过小花机会——
她问了他们的名字,问了他们的心愿。
只要他们开口,直白地说一句,“我想活,你帮帮我”,越知初都会毫不犹豫地带他们走。
——她说了,她和她的“虫”,决不会救,无心自救之人。
直至二人走出北街,马车近在眼前,江遇还是没有出来。
周运有些犹豫:“阿初……”
越知初倒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叫我什么?”
周运更犹豫了:“江长老说……小姐曾说过,可以叫你的名字……”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窥探越知初的脸色。
“当然!”
越知初喜出望外,脸色都比先前明媚了不少。
在“虫”,纵然她反复提议,敢直接称呼她“阿初”的人,竟然也只有一个周运。
当然,时冬夏是个例外。
时冬夏总是随心所欲,有时叫她“越知初”,有时嘲讽地称呼她“越大当家”,更有时,会直接喊——“喂”。
越知初热切地看向周运:“你想说什么?”
“他……”周运的目光瞥了瞥北街深处,不安地询问:“我们……不等江长老了么?”
越知初顺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也看了看灾民署的方向。
片刻后,却十分笃定地点点头:“他自会跟上我们的。”
“凌轩门的事,我不想再拖了。”
说罢,越知初果断地收回目光,率先跨步上了马车。
周运还是流连地看了好一会儿,半晌之后才下定决心,跟着越知初上了马车。
随着车夫一鞭子抽打在马身上,马车滚滚地向城外驶了起来。
越知初坐在车内,总算安心地问起周运:“听小遇说,你打探到凌轩门的所在了?”
“是。”
周运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那些追杀我的人……我暗中跟踪了几日,发现——”
周运娓娓道来:“他们每日……都会回到同一个地方。”
越知初眼中泛起好奇的光。
“南街的——禹州府衙。”
周运看着她,缓缓吐出了答案。
南街?
越知初心中思忖起来。
禹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