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中某种定数,即使今日离去,往后还是会有交集,毕竟,纸上已经写好了”
许玄闻言,缓缓看向下方,仅道:
“我观如今是缺筑基,空空道友若是要领职,自是可以,只是先同我定下天誓,我才安心。”
“天誓对我等无用,观主收下此物,自能明白我意。”
空空儿眼神一转,起身,祭出一素白纸页来,其上乃是一篇史记,记叙着名为妙手空空儿】的刺客事迹。
许玄接过,只觉这纸页同对方性命相连,已经受他掌控。
“只要观中不驱使我去做些违背我本心的事,这页史书便能完全掌控我性命,如何,可放心了?”
空空儿此时看来,微微一笑,许玄则轻叹一气,只道:
“今日起,空空儿便为我门护法,记在谱牒之上。”
下方的空空儿见许玄终于应下这事,神情肃穆,沉声应了。
“说来,你那柄法剑还在我门中,可要还你?”许玄神色有些尴尬,当初在沉云漠他可是将此人洗劫一空,那柄幽泉剑还在行芳手中使着。
“什么法剑?”
空空儿面上有些疑惑,笑道:“观主不必忧虑,那柄飞剑不是什么重要器物,乃是我问天水几家筑基借来的,反正不是我的东西,观主拿去就是。”
许玄见其意思坚定,便不再多言,转而看向对方,只问道:
“不知空空护法一身修为如何?可否详谈,如今门中正要开战,或有用你的时候。”
空空儿稍稍点头,只道:
“我修行的乃是闻幽道统,如今是中期修为,仙基界幽程】,算是五品,乃是阴世渡口之兆,善于藏匿,可借幽冥行走,以魂光识人。”
“至于器艺,我走的乃是求术不求道的路子,仍是剑气,但有几招剑术,杀人尚可,就是筑基后期也能刺杀。”
许玄自然明白对方所言是真,仅凭筑基之身,便有那须弥芥子的神妙,当初被吸入齐争义左耳,若不是天陀以紫府灵识探察出,许玄还真寻不到空空儿所在。
‘恐怕筑基之中,没有几人比他擅长藏匿,一身道法,都是为刺杀。’
空空儿是筑基,可紫府的记忆还在,十分骇人,许玄铭心自问,若是对方来刺杀自己,就是能自保,也极难将其揪出。
许玄心思一定,便让空空儿修整一番后,去吴家外候着,届时传音,有用他之时。
幽风一起,眼前之人的身形渐渐融入冥华鬼气中,顷刻不见,许玄以灵识细细扫过,了无踪迹,果然厉害。
‘闻幽不愧是地府的道统,借助幽冥行走,甚至有几分紫府横渡太虚的神妙了。’
许玄低低感叹,天陀此时却回道:
“若是地府还在,却是有几分可称道的,如今大不如前。”
“地府三条道脉,如今也就伏阴坤土】还算昌盛,至少我行走世间时还见过二三紫府,有几分起死人、肉白骨的神妙。”
许玄明白天陀所言是何,正是第五土,和胜金乾阳相对,乃是坤阴之兆,是五土之中最擅疗愈的。
空空儿的事了,许玄心思暂定,有此人坐镇,倒是能防备几分吴何用的手段,如今可放心动手,将吴家拿下。
他御风而起,到了一处偏峰之上,入了殿中,见一高瘦男子,眼神坚毅,正是韦言。
“谢过前辈出手相助。”
韦言声音恭敬,诚心谢过,许玄摆了摆手,二人入座。
“这些年来,我门非是不愿相助,而是”
说着,许玄眼神稍稍向上看去,意思很是明显,韦言自然会意,只道:
“当初试剑,本就置前辈于险地,贵观自然不欠我门什么,如今更是救了我两次性命,韦言谨记心中。”
韦言声音迟疑几分,继续道:
“只有一事,还望前辈告诉我。”
“你说即是。”
“我师是为何落得灵识泯灭?可是哪一家所为?”
韦言说着,渐渐有杀气腾起,他背着那柄饮血上剑气凌厉,血煞弥散。
“天毒山。”
许玄犹疑几分,未曾说出太真宗的名号,他看见太虚中一根金线垂落,正牵在韦言上方。
‘若是告诉韦言,这人恐怕就没什么活命的机会了。’
“原来是这家,难怪当初元家的来历不明不白,吴何用又使得是元毒法术,甚至良希兰使得也是一血蛊.”
韦言若咬着生铁般低低说道,许玄默然听着,若是当初自己运气再差些,观中的下场,恐怕必空剑门还要凄惨些。
“现在尚不是时候,你可明白?”
许玄看向对方,沉声劝道。
“韦言明白,如今我不欲去报什么仇,也没有这资格,只愿夺回山门,将我师兄请回,再安葬我师父尸身。”
说着,韦言目光中若有野火在熊熊燃烧,看了过来,他沉声道:
“还望前辈助我,就是要我这条性命为报,亦是可以。”
“我来就是谈此事的,你若是能入主空剑,对我门也是好事,因而我帮你,也不过出于利益,情分只是少数,你可明白?”
“前辈.”
韦言还想多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