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旅行包,从里面翻找出压缩饼干。应急食物有限,我带的并不多,特别是水。我本来以为寂静岭里总会有水的,比如小溪小河这种,到时候用空瓶子接一点就行,可我到现在都没有遇见。
看着空荡荡瓶子,我将注意打到了洗漱间里。那里面的水很轻,但不知道能不嫩入口。
我拧开水龙头,流出的水很清,凑近嗅的时候也闻不到铁锈味。我用手掬了一点送入口中,和普通的水差不多,带一点消毒水味……
咚咚咚。
我探出头看向房间门的方向,有人在敲门。过了一会敲门声停下了,门缝里被塞进来一张纸。
——请放心,是我。
无脸人,是他的字迹。几番犹豫后我打开了门,最先看到的是贴在他脸上那张纸上的简笔笑脸,然后是他手里捧着的一瓶矿泉水。他将矿泉水递给我,然后微微一鞠躬就走了,什么也没说。
他怎么知道我要喝水的?
我观察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口的密封条完好无损,没有开封过。我拧开瓶盖放在鼻下吻了吻,没有味道,然后我倒出一点尝了一口,很普通的水。我放下心来,就这它吃了一点压缩饼干。
就像之前说的,我带来的应急食物有限,所以不敢吃太多,以至于肚子里还是有一点空荡荡的。避免浪费体力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一直在转。
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想到之前在酒店外面时感受到的风。红门会不会就藏在黑暗深处?我翻了个身,无脸人以着黑暗深处有危险的理由一直跟着我,刚才又说临近晚上六点要求我回酒店……如果他不知道红门存在,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解释为他单纯为我好,但如果他知晓红门……
他到底是好是坏?我能不能相信他?
也许是舒适的环境加持,长时间的精神紧绷终于迎来反噬,我枕着柔软的枕头,床单以及枕套上是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间,我坠入了梦乡。
“哈……咳……”
早年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我有在睡觉时不自觉闭气的习惯。要不是每晚都有护士查房,我都在睡梦间死了好几次了。这个坏毛病早就被医生强行治好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再犯。我仰面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衣服被汗水湿透紧贴在身上,眼前一片模糊,好半天才清明。
我扯了扯衣领散热,单手撑着床坐起来靠在枕头上——
一只偌大的红色眼睛在与床脚平行的墙壁上,我几乎是呼吸一滞,吓得不敢出声。
大眼睛眨巴了一下,然后微微眯起像是对我笑了笑,紧接着消失不见。
什么鬼……我惊魂未定。这只眼睛我有印象,无脸人将食物丢进墙壁上的嘴巴里时曾出现过。当时我是什么反应?只是惊吓而已。天,我竟然只是惊吓,感叹一句这间房的不对劲就完事了。一间正常的屋子墙壁上会出现眼睛和嘴巴,无脸人把我带进了什么鬼地方?!
我抱紧膝盖,大脑混乱。明天早上一定得让无脸人给我换一间房。
咚咚咚——!
“开门!”
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先被声音喊回魂吓得四处找武器,然后才反应过来门外传来的是人声。无脸人不会说话,肯定不是他。
外面的家伙过了好一会终于安静下来,我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心脏又提了起来,因为那家伙再撬锁!
我立刻翻身下床从包里摸索出小刀来,压低身体躲在床后,只探出两只眼睛观察。门锁在发出咔哒咔哒几声后,我看到把手向下一扭,门开了!
一只黑色的长靴率先迈了进来,“别躲了,我知道这里有人!”
眼神逐渐向上,蓝色长裤,黑色冲锋衣……艾尔韦·博格纳?!
“是你?!”我惊讶道,从床后面爬了起来。
博格纳也惊讶:“丽莎?!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