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钦亲自去了杂里街一趟,陆清影开门见来人身着不凡、气质不俗,一时不免警惕,她开了个门缝,“请问你找谁?”
尘钦自觉退后一步,“你别误会,我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是锦公子让我来的。”
闻言,陆清影才敞开门,尘钦从怀里掏出个镂空的盒子,递给她,“这是锦公子买给陆小姐的,我代他转交,另外他让我叮嘱陆小姐,最近长安城混乱,莫要随便走动,也警惕旁人。”
陆清影一愣,她双手接过来,“多谢………小聿他怎么样?太子殿下有没有为难他?”
“陆小姐大可放心,殿下并未为难锦公子。”尘钦道。
陆清影点头,又再一次道谢后关上了门。
尘钦驾着马出了杂里街的巷口,正准备御马离开时,他余光一瞥,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看,满脸疑惑。
“那不是小将军嘛。”尘钦自言自语道:“他来杂里街做什么?”
只见不远处,将军府的马车停在巷口,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正是司徒悠,方才还在东宫同殿下商讨明日早朝一事,眼下就闪现到了杂里街,一个人朝里头走去。
尘钦没看清他进了何处,调马转身走了,回去后就把这件事朝萧折渊禀报了。
“他去杂里街?”萧折渊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
尘钦颔首道:“是,应当是去见什么人。”
“随他吧。”萧折渊道:“你见过他阿姊了?如何?”
尘钦一时没明白殿下问的如何是哪方面,就凭直观感受道:“好看,陆小姐很温柔。”
“…………”萧折渊眼神不悦,他没好气道:“滚出去。”
“哦。”尘钦不明白,他分明说的是实话,殿下怎么不高兴了?
北雁城龙骑军支援一事,最终闹到了朝堂上,个别文臣武将以太子行事我行我素、不得规矩弹劾上奏,更有甚者指责太子居心叵测,悄无声息私自用兵,以此彰显自身权势来挑衅、藐视天子威严,于是翌日上朝,萧折渊就站在前头,听着各方争论,觉得可笑至极。
“北雁城一战击退匈奴,若不是龙骑军从后突袭,估计耗到城中粮草殆尽,那匈奴铁骑就踏平北雁城了!”东太傅一副抱打不平的模样,怒斥司马太尉,他一向看不惯朝中结党营私舞弊的现象,更看不惯那些为虎作伥的奸臣小人。
司马太尉冷‘哼’一声,“陛下早已派司徒老将军出征,又派凉州兵马前去支援,太子私自出兵,是不信任司徒老将军,还是认为这大雍的兵马都不如龙骑军好用!”
“司马太尉言之过重。”萧折渊轻笑道:“龙骑军也是大雍的兵马,上战场守卫疆土是每个大雍将士的职责,太尉莫非给龙骑军重新编户了?”
“老臣岂敢。”司马太尉一脸不服气,萧折渊斜乜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北雁城战况紧急,车骑将军兵败、左将军兵马粮草不足,司徒老将军的脚程又慢,到时援兵还没到,北雁城早已覆灭。”东太傅面色严肃,他拱手道:“陛下,老臣以为,太子心系黎民百姓,事急从权,况且调拨出去的兵马折损一半,城中依旧是司徒老将军与左将军做主,所谓挑衅天子君威,依老臣看,莫不是一些小人挑拨离间陛下与太子父子情谊。”
“东太傅!你、你简直血口喷人!”司马太尉恼怒道。
东太傅一个眼神也未施舍给他。
萧立恒看着下面吵得不可开交的一群人,不免头疼,他自然忌惮太子势大,可一旦逼急了,太子起兵造反,如今宫中南北军兵力不足,怕是双方鱼死网破的下场。
“司徒小将军与太子交好,你认为呢?”萧立恒的目光落在司徒悠身上。
司徒悠身上一阵恶寒,他立马道:“末将认同东太傅的话,大雍兵马无论是哪一支,都应以守卫江山、守卫百姓为主。”
司徒悠又怎会不懂元隆帝的心思,见他二人走得近,恐怕是将他也视为眼中钉了。
宠妾灭妻的老东西,整日被灌迷魂汤了,怎么还不死。
“报———”
这时一名士兵急匆匆跑进来,“回禀陛下,匈奴于昨日夜袭北雁城,我军不敌,北雁城失守!司徒老将军殉国!左将军率兵退至鄢支道!”
话毕,朝堂上下一片哗然,萧折渊一脸愕然地看向司徒悠。
司徒悠久久回不过神来,他心口一颤,“你说什么?我父亲他………”
“怎么回事?!”萧立恒愤然起身。
“司徒老将军不愿弃城,与匈奴战至最后一刻,被匈奴大将阿哈麦杀了………”那士兵继续道:“昨晚司徒老将军让左将军带人当值,结果左将军的人跑去百姓家中酗酒,导致匈奴到了城门下时,发现已为时过晚,我军伤亡惨重,匈奴杀伤抢掠,城中百姓无一幸免。”
这时一封急奏又逞给萧立恒,萧立恒看完大怒,“好你个闫仑!搜刮敛财!连老百姓也不放过!”
朝中重臣无不惊骇,面面相觑,都埋着头闷不啃声,只听元隆帝道:“沈廷尉何在?”
沈廷尉走出来,“臣在。”
“昨晚看守不当的士兵通通斩首!闫仑渎职,论罪当诛!削职抄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