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那抹阳光穿过云层,在林子里投下一片细碎的光影。身躯高大的男人散着头发,在杉树下撒尿。
乱蓬蓬的发髻斜挂在耳边,上面插着一根树枝。
正是柳水鹤。
解决完毕后,他系上腰带,往山下的茅草屋走去。炊烟缭绕,米香扑鼻。
伴冬指了指门口的水缸,说:“去洗洗手。”
他皱皱眉,也没说什么,洗完手,从窗子里接过一大碗米饭,就着不知名的野菜,坐在门口吃起来。
薛暮冉也是一样,只是他吃着饭,嘴巴也闲不住:“等会到了山崖,我先下去,你在上面拉着我,知道吗?我速度快,你力气大,咱们要分工办事。”
“知道了,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柳水鹤白了他一眼。
备好行囊,伴冬依旧递过来两枚金色丹药,“一路小心。”她看着两人,“这一路凶险,如果出了什么事,记得要连摇四次青铜铃,让我知道你们位置。”
含糊答应后,两人爬上山坡,回到昨日的断崖。
“伴冬给你的绳子呢?”薛暮冉插着腰站在悬崖边,蓄势待发。
柳水鹤嗤笑一声,将绳子绑在自己腰上,“我下去,你在上面拉着我。”不由分说,将绳子系在旁边一棵榉树根部,多余的部分塞进薛暮冉手里,就这样缓缓下了山崖。
绿藤光滑,量他薛暮冉再胆大,也不敢贸然攀着那东西爬下这陡峭的山崖,柳水鹤暗自笑了。
雾气弥漫,空气湿润得有些难以呼吸。越往下,除了长满苔藓的悬崖峭壁,再无其他。微黄的太阳挂在天上,朦胧又梦幻。
他低头继续往下攀岩,在青翠的藤蔓之中,发现一处断裂的痕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割开蜿蜒如蛇的绿藤,终于发现在密布的绿色大网后,有一个隐藏的洞口。
小心翼翼爬进去,洞内幽深晦暗,有风微微流动,却没有难闻的气味。他解开身上的绳子摇了摇,通知薛暮冉下来。
片刻后,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洞口,柳水鹤一伸手,将他捞进来。绳索塞在洞口的藤蔓之中,防止被风吹走。
两人点亮火把,往山洞深处走去。
“你说,这桐柏山怎么这么多山洞?”薛暮冉问。
“你猜猜看。”柳水鹤坏笑一声,“那么大的修蛇,你以为是一夜之间长大的吗?”
“难不成,这都是那家伙钻出来的?”薛暮冉打了个寒颤。
呼啸一声,洞穴深处传来一声尖叫,似乎是个女子。两人加快步伐,穿过狭长的甬道的那刻,一道强光袭来,两人伸手遮挡,双双闭上了眼睛。
“这什么情况?”薛暮冉眨眨眼,逐渐适应了这阵光芒,往前面看去,这里并非是天光之下,仍旧处在山洞之中。
只是洞穴中央有一汪水潭,上面漂着一颗巨蛋,发出阵阵白色强光,衬得潭水越发漆黑,犹如墨玉一般。
“喂,你看那是什么?”薛暮冉再次大叫出声。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柳水鹤发现巨蛋之上,还坐着一位女子,正是那日在山洞之中碰见的奇怪女人——圈养男性的水瑶大人,可能也是,庄老口中的云水瑶。
“真亏你们可以找得到这里。”女人翘着二郎腿,笑嘻嘻道。
“你把云黎藏在哪里了?”薛暮冉问,无知无畏。
女人咯咯娇笑,“云黎?他运气好,被我选中,做我孩儿的身体,现在正好好养着呢,你们放心,肯定比在寻水乡过得好。”
“你孩儿?不会是说这颗大蛋吧?这么恶心人的东西还想霸占云黎的身体,你在做梦呢!”薛暮冉骂完,四顾查看。
柳水鹤顺着他的目光,发现洞内左前方的地上堆满了秸秆,似乎有个人藏在其中。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轻轻掏出青铜铃,连摇三声。
这时那女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莲足轻跃,已经来到两人身旁,顿时一阵香风袭来,令人酥麻销骨,四肢发软。
柳水鹤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这才恢复神智,退到一旁,笑道:“除了媚药,你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吗?”
她一手搂住薛暮冉,声音嘶哑,别有韵味,“我啊,就喜欢看你们心旌摇荡的模样。”说罢,吻上薛暮冉,异香浓烈,满洞春光。
铃——青铜铃再次响起,薛暮冉这才勉强恢复神智,猛地推开怀中的女子,喘着粗气道:“这女人气太足,亲的我差点窒息而死!”
“我看你挺享受的,就别马后炮了。”柳水鹤拉着他退到秸秆堆附近,拿着青铜铃一刻也不敢放松。
“怎么?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偏偏要跟我作对吗?”女人光着双脚,雪白的肌肤衬得大地越发漆黑。
“那你说错了,好好的女人我肯定喜欢,但是你可不是好女人,我连你是死是活都搞不清楚,还是算了吧。”薛暮冉依旧嘴上不饶人。
趁着他吸引对方的注意,柳水鹤一个箭步飞冲上去,扒开秸秆堆,果然,云黎静静躺在上面,呼吸顺畅,只是暂时失去意识。
他松了口气,伸手去掐他人中,不一会,云黎缓缓苏醒。
“我奶奶——”云黎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让柳水鹤无言以对。
他将云奶奶已经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