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从县里回来,快到村口的时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这个时代的盐要三十文一斤,糖要五十文一斤。
她从系统里买了一斤盐、一斤糖,才花了十二文。
把盐和糖倒在从县里买来的陶罐里...
挑着扁担回到村口,立刻就吸引了村民的目光。
“田甜啊。”田志高从人群里站起来,来到田甜身边,往扁担两边的竹筐里看。
看到竹筐里有陶罐,居然还伸手准备去拿。
田甜直接扭动了扁担,让他扑了个空。
他身后的村民幸灾乐祸的笑开了。
“田甜,我可是你大伯!”田志高板起脸来,拿起大伯的架势,“谁教你这么没大没小的?”
田甜往旁边走了几步,“我们已经义绝断亲了,你是谁大伯?”
田志高嗤道 ,“义绝断亲又怎么了?你爹是田志远,你田甜就是田家的种。”
田甜拧起眉头,她不喜欢这说法。
“我是田家的种,你不是吧?”
“那你又是谁的大伯?”
田志高一愣。
他...
“哈哈哈,田甜说的对啊,田志高,你可不是田家的种,你还真不算是田甜的大伯。”
“志高,你是不是忘记你亲爹姓什么了?”
“你还记得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吗?”
田志高顾不上看田甜竹筐里是什么东西了,转头跟那些嘴碎的人吵吵起来。
田甜趁机赶紧挑着竹筐往家走。
*
“没人肯做?那就去县里雇人。”田甜知道了垒灶台的事,也是和柳三娘一样的想法。
“下午我去送货,我去雇人。”柳三娘说道。
田甜颔首,“婶婶,你再帮我们多雇两个人,把我们的屋顶修缮一下,再搭建一个大厨房。”
现在做豆油皮是最重要的,其他能雇人做的,就赶紧雇人做。
“好,没问题。”
“我顺便把需要的砖头、沙土,都定了。”
田甜心不在焉的颔首,心里还是惦记着田志高说的那话。
“婶婶,像我们家和老田家义绝断亲...村长给我们写了断亲书,那就算数了吗?”
卢桃和田香抬起脸来。
柳三娘也有些意外。
田甜提起田志高的话,很是担忧。
“甜甜,你是担心...老田家的人知道你们手里有银子以后,不认那张断亲书?”
田甜正是有这个担心。
柳三娘想了想,“像我们这样的村民...断亲,一般是不用去官府记录。”
“但是...”
她抬眼看向卢桃,“但是,老田家要休妻的话,最好还是去官府记录一下。”
“把你娘的户籍从老田家里放出来。”
“卢姐姐你是丧夫寡母,和田家义绝断亲后,是可以单独立户的。”
“只要你单独立户,三个孩子就在你的户籍之下,以后...你们家的事就由不得老田家说三道四了。”
“还有,甜甜,你之前...嫁到石桥村的程家,可改户籍了?”
田甜看向卢桃,卢桃茫然的摇摇头。
卢桃哪里知道,她当时吓得脑子都是糊的。
田香想了下,笃定开口,“没改。”
“甜甜的事定的仓促,没来得及改户籍。”
柳三娘高兴的拍手,“那可太好了,村长是你们义绝断亲的证人,直接让他去县衙给你们办。”
*
下午,卢桃和田甜一起去了田伯年家。
“单独立户?!”田伯年听了两人的话,震惊的重复了一句。
“这么急着单独立户?”
田伯年真心实意的为卢桃一家考虑过,“田志成是举人,他可以免除赋税和徭役。”
“何不等到明年开春后,再去立户?”
每年的开春后,县衙开始征收赋税、征召徭役。
她们一家可以免除一次赋税和徭役。
卢桃看向田甜。
田甜立刻决定,“不等了,现在就立户。”
田伯年看了她一眼,话还是对卢桃说,“现在立户的话,明年开春还要交户籍税,再加上赋税和徭役...”
户籍税就是每个成年人每年需要缴纳一定金额的税。
“你们都是女子,户籍税可以减少大半,三个人怎么也要交一两银子。”
“你们没有田,不用交田税。”
“家里没有男子,徭役也能减少大半,以银子相抵,又是一两。”
“要是明年开春再立户,最少可以省下来二两。”
卢桃心里盘算着,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总共二十五斤豆油皮,她们去掉本钱,分到了一千二百文,距离二两...就差八百文...
既然田甜坚持要让她立户,那...
“现在就立户!”卢桃坚定的点头,“村长,我们现在就立户。”
田伯年还想再劝,可是看母女两个的表情那么坚定,他只能叹了口气,”好吧。“
“我明天就去县里走一趟,给你们把这件事办好了。”
卢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