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出来,还是自己有求于人,“要不明晚一起吃个饭?”
“明晚不行,要回家。”
“帮我给二老带个好。”
代驾比网约车来得快,沈砚初拉开车门坐上去,又心虚地降下窗:“生日快到了吧,我记得是冬天,给你送个礼物。”
徐时行隔着车门睨他,没好气地说:“上个月刚过,谢谢。”
什么由头不打紧,重点是送礼物,送出去心也就没那么虚了,沈砚初点开手机上的购物app,意味深长道,“是你现在很需要的,这方面我有经验。就当明年的生日礼物提前送了。”
徐时行来不及拒绝,叫的网约车恰好来了。难得周末不用待命,徒弟舒思远也没加班,大费周章过江喝酒,他是存了想借酒精助眠的心思,谁知潦草收场。
快到家时,徐时行提早下车,在街边便利店买了打听装啤酒。
谁知事与愿违,酒精同样救不了他稀碎的睡眠质量,接连两晚都睡得不好。
上午七点多,阳光是柔和的浅金色。
徐时行醒来第一时间查看监测手环,四小时十五分,比上周平均睡眠时间还少二十分钟。
他摘下手环,丢向床头柜,磕到白瓷香座发出脆响,一杠香灰随之震颤了下,撞向瓷壁复又堆叠在一起。
脑中不自觉响起程医生说的那句话——
“情绪刺激包括但不限于运动刺激、听觉视觉嗅觉各种感官刺激、甚至性刺激。”
相关的书籍文献快翻烂了,能解释自己当前情况的就只有,这是种从前未曾体验过的全新的情绪刺激。
这么些年清心寡欲,唯一的经历被衬托得弥足珍贵。就像一位在干旱沙漠里口干舌燥的旅人,对水的渴望远不及尝过一滴清泉的自己。
食髓知味永远是欲壑难填的开端。
欲壑难填?什么鬼形容!一定是睡眠不足又让他魔怔了。
冷水扑面,驱散乱七八糟的想法。徐时行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然神清气爽,柔顺刘海被发蜡固定,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今天周一,恰巧又是这个月最后一周,月例会将由蔡院长亲自主持,他比往常提早一小时收拾妥当。
徐时行走进玄关拉开鞋柜门,余光扫到墙角的购物袋,昨晚回家吃饭带回来的,钱慧女士只含糊说是备用拖鞋。他顺手带包装一起收进鞋柜,出了门。
公寓一梯两户,对门住着一对年轻小伙,徐时行看着他推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出来,顺手挡了下电梯门。
“谢谢,徐医生。”小伙子之前来借过止痛药,知道他职业。
“不谢。”徐时行按下电梯关门键,随口打招呼,“出远门啊。”
小伙子答:“不是,前几天房子租出去了。”
仿佛装修的噪音才没结束多久,徐时行内心诧异,但边界感令他没再多问。小伙子在一楼出电梯,徐时行去地下车库取车。
八点不到,医院大会议室里已经相当热闹,徐时行在墙边拣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刚翻开记录本。
院长蔡卓康准时走上主讲台,投影幕布映出手术方案PPT。
诺大的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他字正腔圆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传出。
一台复杂颅颌面骨折修复手术,两套截然不同的方案,蔡卓康用十多分钟简要概述,并脱稿分析利弊,一字未顿地讲了下来。平心而论,他的专业能力和领导能力都毋庸置疑。一度令徐时行恍惚,自己多年来的猜忌是否根本站不住脚。
那年他带着耳机做听力练习,而错过了弟弟的电话,直到母亲从外地反复拨打才发现。从此烙下心结,执拗地认为如果接了那通电话,就会有不同结局。
得知弟弟出车祸,徐时行整个人都是懵的,只凭本能机械地遵照母亲的话,跑进书房找出弟弟病历,打车送到弘诚医院。
徐时行快步上楼梯时,跟匆忙下来的蔡卓康打了个照面,听到正在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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