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8(1 / 3)

基尼奇把我送回了大树屋。

“记得喝药。”

他递给我一袋新的灵花草药,接着嘱咐了我几句,就赶紧回山脚下查看自己家的情况了。

一下午的兵荒马乱,让我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再加上深渊侵蚀的后遗症,我连饭都没吃,一回到房间就瘫倒在床上。

半睡半醒间,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伊迷——”

我在这儿。

我下意识地想喊出这句话,然而却感觉嘴里像被灌了千斤重的水泥一样,根本无法撬动分毫。

怎么回事?

我在做梦吗?

我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纯白色的空间在我眼前徐徐展开。

“我在这儿。”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我猛地回头。

另一个[我]站在我的身后,漆黑无比的眼眸正注视着前方。

——那双眼睛里,并没有我的倒影。

“伊迷,说了多少次,家里有客人的时候不能穿睡衣和拖鞋。”

“就是啊,伊迷,要听你妈妈的话啊,快去换!”

我愣了愣,随即看到两道身影出现在色彩的彼端。

另一个[我]听到这两句话似乎顿了一下,随即乖巧地跑去卧室换上了正装和小皮鞋。

“爸爸,妈妈。”

“换好了啊——那就去给你王叔叔弹个琴吧。”

“好。”

[我]向围观的指指点点的叔叔阿姨们鞠了个躬,然后以极其标准的舞台表演姿态坐上了高高的琴凳,开始演奏。

琴键上,我看见[我]的手指微微发白,似乎很用力的样子。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似乎宾主尽欢。

“这孩子真不错!”

“是啊是啊,都是伊总和夫人培养的好!”

[我]听见这些夸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悬在半空中的两条小短腿微微摇晃。

我心里嗤笑。

谈完各种企业事务后,宾客们纷纷离去。

踩着高跟鞋的女人面上挂着温柔的笑,直至最后一位客人的身影在门口消失,才转头过来。

果然,如我所料,她保养得体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满意和怒气。

“伊迷,你自己听听刚刚你弹的是什么东西?弹这么用力是要把钢琴砸了吗!”

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亦是皱着眉:“坐在琴凳上还在晃腿,这就是你妈教给你的礼仪吗?”

女人不可置信地转头:“你说什么?!”

“我倒还要问问你,谁把伊迷带成在家里穿着睡衣到处乱跑的德行呢!”

又是一场吹毛求疵的争吵。

对于互不相爱甚至是成为彼此阻碍的一对夫妻来说,这是家庭常态。

我对这些心知肚明,因为我曾花了数十年来体味这种氛围。

但显然,面前这个小不点,并不很懂为什么爸爸妈妈老是挑自己的错,又为什么因为这些小事争吵。

[我]焦急地向前,想要中止这场闹剧。

“爸爸妈妈,是伊迷错了,你们别吵了——”

混乱中,没人在意一个本就不重要的小孩,不知道是谁推搡了一把,[我]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

我叹了口气,准备上前去把另一个自己扶起来,再告诉自己,没必要获得这两个虚伪人的认可,也没必要继续充当这个混乱家庭的遮羞布。

但我刚向前走了一步,整个空间又倏地化为乌有。场景变成一个个碎片,在纯白色的光幕下流转,最终消弭。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挺拔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道身影轮廓的瞬间,我的心里忽然泛起一阵不知名的感情,就像是骤然下起陈年的秋雨。

那道身影屹立于白色正中,头颅高昂,似乎在和远方的一个巨大幻影对话。

幻影道:“你确定要坚持你的做法?”

我怔了片刻,意识到这道声音与当初我与火神神像共鸣时听到的那道声音出于同一个人。

“嗯。”

那道身影开口,嗓音低沉而纯澈。

好熟悉的声音,但我想不出来我在哪里听过。

幻影静了片刻,接着说:“即使你可能永远停泊于虚妄与真实的分界点?”

“对。”

“即使你遗忘所有过去?”

“对。”

幻影似乎叹了口气:“既如此,便去吧,我的孩子。”

“漂泊者等待着归来。”

我有些疑惑。去哪?什么漂泊者?

梦境来不及等我思考,便跳转到下一幕。

这一幕的场景更加真实,几近混同现实。

灰暗的天幕下,烧焦的山体泛着火星,破烂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

我认得旗帜上的标识,那是悬木人的图腾。

我想了想,觉得这里有点像战场。

果然如此,片刻以后,几个战士搀扶着朝我这个方向跑来。

只不过,其中有一人出乎我的意料——那是达尔。

我有些惊讶。

我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做梦,梦的内容扑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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