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箬声若云烟,望着晋昭笑道:“他让我换成子母蛊,我听了话,但是没全听。”
晋昭回过头,望着东里箬暗红的衣襟。
银纹精细,是异域服饰。
晋昭道:“你为何穿着回纥的衣服?”
东里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阿珩姑娘,你可真该感谢我……没这母蛊,你可没法多活这十几年…”
可晋昭并不认为她真的会这么好心:“你想干什么?”东里箬只神秘一笑,望着手边将尽的香柱:“没太多时间了,阿珩姑娘……你可要……抗住了……”
语罢,她便消散在虚空中。
晋昭望着眼前空洞洞的黑暗,一时迷茫:“…抗住?”可来不及她细想,钻心的疼痛便将她淹没。心口像被人剥去两瓣,她迷蒙间好似听见旁人细语。是谁呢?
她想不起来。
只能仍由自己在虚无的记忆里沉浮,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容离自己而去,晋昭连喜怒哀乐都变得麻木起来。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处于何时。
直到妙清的容颜浮现。
那时她们都还小,见了面就打架。
小道姑扎着童子髻,额心一点红灼眼,脸上被明珩掐出红印。她气鼓鼓地瞪着晋昭,喝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晋昭被她这一喝,霎时回了神。
她迷茫地松开手:“我……我在这里…
她答不上来,甚至不知这到底是何处。
小妙清动了怒,手边不知何时变出了一道拂尘。“还不快滚!”
妙清一声厉喝,拂尘砸向晋昭,霎时梦境地动山摇。晋昭向下坠去,望着妙清似金刚怒目,拂尘重重砍向她的额头。“咚!”
额头剧痛,晋昭望着小妙清一点点长大,她额心一点红淡去,眼里的怒意渐渐变成嫌弃:“醒了?”
冷汗淋淋,屋外天光大亮,晋昭喘息着望着妙清,瞪着眼,许久都没能缓过神来。
妙清皱着眉,去案边取了安神汤递到晋昭手中:“情人蛊这么阴邪的东西,你怎么会接触到?”
瓷勺敲在碗边,声音清脆,晋昭闻着冒着热气的幽幽药香,总算有了几分真实感。
她没有回答妙清的问题,问道:“我睡了多久?”“不久,五日。”
妙清拧了帕子回到榻边,替晋昭擦脸:“算上中秋那夜,六日。”妙清下手极重,发烫的棉帕擦得晋昭脸上生疼。可晋昭如今顾不了这么多,心下暗道不好:“这是哪里?我得去趟京郊驿站。”
蕴红还被安置在那,被人发现麻烦就大了。妙清敛下眸,强行压住眼中的怒气,也没拦着晋昭,让过身,任由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