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先是呆滞,然后面色通红,再然后浑身一颤,倒在了陆无咎怀里,轻轻喘着气。
啊,怎么会这样?
不行不行,丢死人了。
“醒了?”
陆无咎慢条斯理地擦手。
连翘紧闭着眼装死,假装还在梦里没醒。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丝轻笑。
“睫毛抖成这样,还装?”
连翘终于忍不住了,眼睛一睁,略带薄怒:“你还敢说,你、你趁我睡觉干什么了?无耻!”
陆无咎此刻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促狭地捏住她下巴:“不识好人心,我做什么?明明是在好心帮你。”
连翘还在迷茫。
陆无咎又笑,缓缓捋起她的袖子:“真是够蠢的,发作了也不知道,红线都蔓延到你手臂上了,你就这么困?”
连翘缓缓低头,果然,那条红线已经是深红色了。?她竟然把发作睡过去了,这该死的祝余果。所以,陆无咎刚刚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帮她解毒了?虽然,听起来是挺合理的,但是为什么好像更加羞耻了阿……连翘捂着脸,羞愤欲死,想质问陆无咎,但是又挑不出什么错,还应该感谢人家才对。
嗫嚅了半天,她忍不住质问他:“你既然发现了,干嘛不叫醒我?”陆无咎唇角一勾:“怎么没叫,你睡得跟昏过去了一样,叫也叫不醒,拍也拍不醒。”
不过,倒是挺乖的,不像平时张牙舞爪,可以随意摆弄。连翘脸颊又是一片滚热,迅速扭过头整理裙摆爬起来。再定睛一看,紫檀木桌椅,宽大的床,还有一张围炉煮茶的小几。这里不是万尺深潭,好像是陆无咎的龙舟。连翘一惊:“我们出来了,什么时候?”
“刚刚。“陆无咎声音淡淡的,“你睡着的时候。”“啊?"连翘茫然,完全没有记忆,“那我们是怎么出来的,万尺深潭会这么好出?我记得骊姬似乎是用剑气驱动顶上的那颗明珠,然后才打开一丝缝隙,我还以为这颗珠子有什么特别,很难出去呢……”自然是不好出的,除非,是神脉。
陆无咎也是猜测,从骊姬的举动来看,他们头顶的那个能够暗夜生辉的明珠应该是龙珠,只有神脉才能驱动。
于是趁她睡着的时候,他试了试。
他用天虞的火系灵根时,那龙珠纹丝不动。然后,他又强行调动体内的那股横冲直撞的力量。果然,这回龙珠缓缓转动,很快就从顶上打开了一条缝隙。但这些话,他并不想说。
他只是淡淡道:“没什么特别的,一颗鲛珠罢了,只不过我们之前一直没想到罢了。”
连翘没细看那珠子,闻言虽然觉得有些太容易了,却也想不出陆无咎有什么骗她的必要。
她挠挠头:“好吧,不过,咱们为什么又到了你的龙舟里,玄霜神君呢?出来的时候我们没撞上他吗?”
“没有,这个深潭和神宫的后山相连,我们出来后直接到了后山,再然后,你就发作了。"陆无咎声音一顿。
连翘微微面红,这蛊毒发作的也太不是时候了,难怪陆无咎煞有其事地把他的龙舟幻化了出来。
要不然光天化日的做这种事,确实够难为情的。她摸了摸鼻子,只当作是一场梦:“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出来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这个时候?"陆无咎微微回头。
连翘不解地看他一眼:“怎么了?有什么不对,无双他们一定等我们等得很急。”
陆无咎垂眸,瞥了一眼她手腕:“刚解到一半,你确定这个时候要走?”“一半?"连翘如同五雷轰顶,难以置信,“你是说距离发作才半个时辰?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又没问。"陆无咎语气平静。
连翘呆呆地跌坐回去。
早知道才解到一半,她就继续装睡了。
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她实在抹不开脸,扭泥了半天,才心一横拉住他的手:“那什么,你继续吧。”
陆无咎却抽回手,似笑非笑:“恐怕不行,你手臂上的红线又变长了。”连翘扒开袖子一看,还真是。
惨了惨了。
她脸涨得通红:“你明明都看见红线了,知道没用了,那干嘛还……还像上次一样?”
“试一试。"陆无咎丝毫没有羞愧之心。
连翘一想也有道理:“好吧,那……接下来要怎么样啊。”陆无咎捏着她的下巴,薄唇微微动,擦过她的唇角:“你说呢?”他干嘛用唇碰她?难不成……
连翘捂住脸:“不行!”
脸庞红彤彤的,整个人快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可爱地让人想欺负透。
陆无咎恶劣地拈了拈她耳垂:“为什么不行?解毒而已,你怕什么,解不开可是要筋脉尽断的,碎片马上就要集齐了,你难道想这个时候功亏一篑?”连翘咬着唇有些犹豫。
陆无咎声音低沉:“仙剑大会也快到了,你不是一直想拿第一,不争了?”连翘更加迟疑,别别扭扭:“可是,就算我肯,你愿意吗?”“姑且试试。"陆无咎声音平静,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连翘心想他都肯勉为其难了,她再扭泥就太不像话了。于是她一骨碌躺了回去,埋在枕头里:“好了。”“这就好了?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