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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村志。

“回大人,解药往往傍着毒药而生。十年前明月村疫病时,朝廷派了五名太医皆束手无策,倒是有个村民误打误撞从大荒山摘了一味白色的小花熬成汤喝,竟解了瘟疫,救了百姓。

既然鲶鱼体内的毒与当年疫病有关,是不是也可以效仿此法治疗?”

谢砚轻掀眼皮,随即眸色又晦暗下去。

大荒山在安塞以北,也就是虎贲营如今盘踞的地方。

要想摘取所谓的解药,必得破了虎贲营的防御才行。

他们与虎贲营僵持近三个月,双方损伤严重,想一举拿下,并非易事。

但取解药的事,拖不得了。

谢砚回望了眼窗纸上病恹恹的倩影,沉吟片刻,对扶苍交代:“你看顾好二奶奶!”

说罢,负手走进了雨幕中。

扶苍赶紧撑伞跟在后面,“世子,您也不宜太过操劳!”

他知道谢砚定是要连夜与秦骁会合,冲破敌营。

可世子和二奶奶刚生了嫌隙,所谓关心则乱,这种情况上战场岂不危险。

何况,世子这两个月负伤严重,大军原本计划休整数月再攻,怎可轻举妄动?

“世子最起码包扎一下伤口啊!”

扶苍话到一半,雨中的人趔趄了半步。

扶苍赶紧上前扶住他,只见被雨淋湿的长衫紧贴着谢砚的后背,印出几道殷红的血痕。

他已面无血色,半昏半醒。

扶苍将他扶进了偏房,解开外裳查看。

他后背上已不知包扎了多少层纱布了,有些纱布黏住血肉,尽管再小心翼翼拆开,还是无法避免扯到新生的肉。

后背上刀枪剑戟的伤遍布,仿佛蜈蚣爬满后背,血肉模糊,不忍触目。

扶苍皱眉微撇了下头,取来止血药膏涂抹伤口,“世子这两个月吃苦了。”

谢砚面容麻木,仿佛失去了痛感,“请秦将军来一趟。”

“世子,您好歹休息两天……”

“去!”谢砚抬了下手,“把三叔也叫过来。”

骨哨在暗夜响起,婉转凄凉。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黑衣人跪在了谢砚脚下,望着他身上的伤,担忧不已,“世子要保重身体,若大小姐见着世子这般,必然心疼。”

谢砚面色无波,只一瞬不瞬盯着他,“我问你,皎皎的爹娘是谁杀的?”

第82章 以后,不要……

“这……”

沉甸甸的眼神笼罩下来,黑衣人不敢隐瞒,磕了个头,“是……是大小姐的命令!”

黑衣人夜影是谢砚娘亲的暗卫,从小跟着他娘亲,忠心耿耿,亲如家人,断然不会骗他。

谢砚最后仅存一丝侥幸也无了,凝聚的眸光霎时散开,“这就是你不敢在皎皎面前露面的原因?”

夜影从前只推说自己是玉麟军的人,不宜露面,所以总避着姜云婵。

却不想,还有这般缘由。

“我娘真的是为了争宠,杀了皎皎的娘亲?”

“世事无常,其实也不能全怪大小姐的。”

夜影至今无法将“争宠”两个字与谢砚的娘沈倾联系在一起。

在他印象中,他们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沈倾一直是巾帼英雄一样的存在。

她骑白马持银枪,豪饮烈酒,敢骂天地不仁。

在敌军大将鄙夷笑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时,她能单枪匹马,将人挑于马下,骄傲地扬起头颅,嗤一声:“臭男人!”

就是这样一位带着玉麟军南征北伐的女将军,偏就在谢如松春闱夺魁那一年回了京。

她和他在宫廷甬道无意相撞,她力道大,撞翻了谢如松手中画卷。

洁白的画卷在青石板上铺开。

其上画着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美人,打马路过红梅树下。

落英缤纷,美人容颜清冷又倔强。

那画中之人,正是沈倾。

两人一同仓皇去捡画卷,却又碰到了头。

穿着状元红袍的谢如松登时脸颊红透,结结巴巴唤她一声:“沈姑娘好”。

没多久,谢如松在圣上赐的宅院里种满了梅花。

他和沈倾红梅定情的美谈至此在京中流传开来。

沈倾少女怀春,央了镇国公请旨赐婚。从此褪去戎装,凤冠霞帔满怀期待嫁进了谢府。

洞房花烛夜,谢如松的眼却像淬了冰一样,是恨,是怨,是厌恶。

后来,沈倾才知道满府红梅不是向她表明心意的,而是为了江南一个名叫纪婉的女子而种。

谢如松有个未婚妻,也就是姜云婵的娘亲纪婉。

因为纪婉喜欢红梅,所以他在院子里种满梅花,准备迎纪婉过门时,给她一个惊喜。

至于那日被撞破的沈倾画像,实则只是谢如松当时困窘,帮别人画了画换银钱的。

他从来无心娶沈倾,却因一封旨意与她被迫捆绑在一起。

他怨沈倾拆散了他与心上人,他将她丢在后院不闻不问。

便是后来圆房,也是圣上所逼迫。

可就是这样一场误会,沈倾从此被关在了这座牢笼中,再也看不到大漠苍穹。

她目之所及,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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