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夫人,若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提便是。”
二人相对无言,默然片刻。
纪时泽忽道:“我欲...”
魏嫣然截口道:“休提。”
纪时泽道:“我尚未言明,夫人何故急拒?”
魏嫣然淡然道:“我断不会你养二十万大军,你且息了此念。”言罢,复又续道:“我欲借世子妃之名行些勾当,旁人若问,你便答是。”
纪时泽虽阅人无数,然未曾见有人能将双标之言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理所当然。然则,无论他性情如何,原则何在,于眼前之人皆无用处。外人畏他如虎,他亦畏眼前之人如虎。然此畏非彼畏,他畏者,唯恐她离他而去。
纪时泽遂应道:“好。”
他所处之地,险象环生,虽手握二十万大军,风光无限,然亦处风暴之眼,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他所能为者不多,但凡魏嫣然开口,他无不允诺。然较之应允其言,他更欲求生,伴她左右。
多年以来,他首次生此强烈求生之念。他欲生,欲与魏嫣然共度无数春秋。
纪时泽鼓起勇气,问道:“若我日后身死,你...当如何?”
魏嫣然不以为意,答道:“另觅一能予我‘世子妃’之号者。”
“你!”
纪时泽只觉胸口一痛,几欲喷血。此女心狠如斯,明明尚在利用己身,却不肯以片言假语相慰。
魏嫣然见他神色黯然,莞尔一笑,道:“然欲再觅一如你般顺从之婿,实非易事,故你当好生保重。”
闻此言,纪时泽复又怔住。其心情起伏,倍感煎熬。然此女尚未狠心至斯,反令他心生涟漪。既她已言明,他便当竭力求生,成那万中无一之人,成她无可替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