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作文跑题是在所难免的,你也不用太难受,大不了复习一年明年再考嘛。”
那人说着,还拍了拍钱度的肩膀,可能是看他半天不说话,想着安慰一句。
可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在钱度目光下,这厮逢人就对答案,还极度自信。
要不是钱度知道自己有几把刷子,还真容易被这货搞得怀疑人生。
出校门的路上,大多数人都在讨论最后的作文写的什么。
那题目乍一看,还真容易往破坏环境上想,而且从某种角度看,还挺有理的,可惜注定跑题。
下午考物理,试卷难度适中,很考验基础知识和计算能力扎实不扎实。
钱度一个小时解决战斗,下意识瞥了眼上午问他作文题目那人。
跟他同一排隔着一列,眉头紧锁,那笔顿在空中半天不见落下。
历年高考的本科分数线呈现出逐步上升的趋势,后世的二本分数线,基本上就是现在的本科分数线。
按京城本地来说,文科少说得四百分往上,理科三百六十分左右
总分七百一,差不多考二分之一就能上大学,可想题目有多难。
钱度这种的终归只是少数,他算半个挂比。
这会儿还有智商碾压的那一批人,除此之外全看高中三年的勤奋努力加幸运了。
如果说上午的语文还有人笑的出来,那么下午的物理试卷起码还回去了一半
第二天上午的数学,彻底把笑容留在了昨天。
考场内外哭的女考生乌泱泱有一大片,上午刚难受完,下午又有门正治把信心拾了起来。
然后第三天上午的生物化学给了他们当头一棒,下午的英语彻底把他们的笑脸甩在了地上,用三蹦子来回碾。
三天一晃而过,最后一门英语考完,钱度提前跟韩子童他们约好地方碰头。
“你们语文试卷的作文,那篇议论文写的什么方向?”
景乐回忆了回忆:“坚持才能有收获吧,我往这个方向写的。”
韩子童在一旁附和道:“我也写的是这个方向,坚持才能成功,听说不少人写的破坏环境。”
钱度听着替他们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指定跑题了。”
现在京城每年的十一月和三月份,风一大黄沙漫天,而且正是加快建设的时候,鬼给你谈保护环境。
“对了度子,数学那道抛物线的最终解是多少?还有那道...嘶,那道什么题来着,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景乐还想再问几道题,可是大脑就跟自动清除垃圾了似的,一时半会愣是想不起来。
钱度看着他:“都考完了,现在对答案也没什么意义,对了皆大欢喜,错了徒增烦恼,又不能改回去。”
“话是这么说,就是忍不住想问,图个心安嘛。”
......
就在高考完结束的第二天晚上,一道头红文件从内参发了出去。
当晚的天空被阴云遮盖,十一点多钱度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先是闪电打雷,后又窸窸窣窣的下起了雨。
雨势越下越大,急促的雨打声,反而让人睡的更加安稳。
第二天钱度醒来,功练罢,朝阳从东方升起,阳光温暖炙热。
他在自家院子里还没什么发觉,等上午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虽然现在是上班的时间,可街上比起以往冷清的不是一星半点,走了五分钟见着的人还没以前一半多。
晃悠到平安里,王小飞一把给他拉进店。
头往外张望了张望,低声道:“度子,昨晚我们院儿刘叔家的大儿子突然被那个了。”
“今早晨出门一打听,进去了不少,全是平常那些个混子,你是不知道...”
这是开始了吗?
钱度心里了然,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也猜到了些,只是没想到如狂风卷落叶般,速度这么快。
王小飞说不出是看八卦激动,还是亢奋,眼神里藏不住的好奇。
“你说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别说...挺解气的。”
他们家三庙
街的巷子里,也有不少胡同串子,小辈不当人,关键是老一辈也跟着可恨。
早晨醒来站在巷子里细细听,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哭声,可给他乐坏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人,就是该!”
钱度给他递了一根烟,笑道:“等着吧,这些人坐穿都是轻的,不少得吃花生米。”
“不会吧,这么严重?”
虽然这事儿的具体时间钱度不记得,可他以前了解过大致原因。
只能说人神共愤,所见所闻都骇人听闻。
钱度看向王小飞:“咱普通老百姓本本分分过日子,运气好一辈子也接触不到,那些个事儿啊,你还是别打听了。”
“脏耳朵,辣眼睛。”
昨儿还是刚开始,钱度记得哪怕脚踩两只船,都有危险。
被人揭发,罪是跑不了了。
放后世就是道德品行不端正,这会儿乘以一百倍。
赏花生米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