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穿越者,明媚有一个金手指。每当她入梦或者半梦半醒间,便会有概率在梦境中回老家上课,长知识。
今日中午,迷瞪了一会儿,没进入知识海洋,明媚也不在意,金手指灵不灵光的,倒也不打紧,一年用不上几次,攒着吧。
她的记性好着呢,有点儿过目不忘的劲头儿在,实在是令上辈子靠努力的明媚,今生也吃上天赋红利了。
虽说是今年与文卿前后脚赐婚给了秦王,搬进蓬莱后殿小院备嫁。明媚没忘了自己还是打工人,工作还是有不少的。比如,做荷包。
下午醒来,这就开始做工。
纤细的手指捻开丝线,灵活穿过针眼。
也不好总不动手,针线功夫也是肌肉记忆,懈怠了就得从头练。
荷包亲手做几个,送出去的时候,算是糊弄着良心上过得去就得了。
宫里有各地最出色的绣娘,她们各有绝技。
打着一切为了秦王殿下的名号,明媚真是下功夫学的。下午得空,邀空闲绣娘过来请教。她记性好,学的快,银子开路,掏空了不少绣娘的真功夫。
绣娘们来自天南海北,点绿凑上前与人家聊。晚上模仿人家的口音,惟妙惟肖的,逗得大家直乐呵。
针线这等傍身的技能,哪辈子都能用,可以教徒弟换铜板,也可以开直播收软妹币。
她偷摸教四绿复杂手法的刺绣,真有个万一,还有一门手艺就饿不死。
你看战乱时候,皇帝打仗还不忘记把绣户掳掠回来,就知道这挣钱啊,一个好绣娘顶上印钞机。
布匹丝绸,硬通货。
绣一会儿,歇一会儿,喝喝茶,揉揉手,一般半天就过去了。
今天看来是不好过,这才半下午,大门那头又有动静了。
碎绿高声问赵嬷嬷安,深绿忙滚起身去掀帘子,明媚穿鞋下榻整理衣裳。
秦王未婚妻·老板娘·郡主的代言人到了。
赵嬷嬷容长脸儿,一双眼睛跟刀子似的,听说早年陪着长公主上过战场,不是一般妇女。
她步履匆匆从正殿出来,小宫女一路小跑着跟,呼哧带喘的才算追上那道秋香色的影子。
碎绿开门请安,赵嬷嬷随手叫起,见深绿掀帘子出来福身问好,点点头扭身进屋。
明媚立在屋中笑意盈盈,赵嬷嬷不慌不忙行礼如仪。
明媚躲了赵嬷嬷的礼,让嬷嬷坐。
赵嬷嬷也不推辞,往下手第一把椅子上坐定。
明媚回榻上,规规矩矩正襟危坐,双腿并拢,后背挺直,脸颊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浅绿提水进来,轻手轻脚给赵嬷嬷倒茶。
郡主住在醴泉殿时,明媚做伴读,赵嬷嬷虽不常在宫里,也是算相熟的。
明媚当日接了赐婚诏书,赵嬷嬷便入宫了,重新叙上旧情面。
“郡主来信儿与殿下商定了府中构造,使老身带来布局图。”赵嬷嬷抿了抿茶水皮儿,她在正殿喝饱了茶出来的,直接切入正题,“娘子日后想要个花园子或者别的,都可在这图上勾勒。”
正是瞌睡来了枕头,菜园子暖棚有着落了,郡主娘娘大气,女子行事就是比男子更妥帖,明媚双手接过图纸,先放在一边。
“上次嬷嬷进宫,”明媚停顿了一下,颇有些含糊的略过主语,笑道,“来信上说的事儿,我已想好了,都听安排。”
郡主是明媚此世所见的女子中,唯一拥有真正权势的女性。
赵嬷嬷点点头,眉眼舒展,“秦州女子少束缚,多有建功立业之道,是个好地方。过不了几年,接娘子过去,自有娘子的造化。”
明媚含笑咽下老板画的大饼,大饼不怕反复加热,还是那么香脆。
有一个愿意给画饼的老板,真是叫人心里安稳。这年头没价值可利用的人,不是失业就完事儿,可能会死全家。
况且郡主不仅是老板,还是明媚一心巴望着跟随的明主,指望着人家给个户口呢。
明媚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户口,再不是某某户下的女儿、妻子或是小妾。再尊贵的身份,不过是个户主随意便可打杀、发卖的物件儿。
郡主允了她自由身,许诺让她能自己出来当官掌权做事,这侧妃她也不想当。
依靠他人来的荣华富贵,过眼烟云罢了,主子们能给就能收回去。
今日他要你入宫伺候人,你得听。
明日她要你出宫嫁人为妾,你得听。
明媚也想,有朝一日,能做自己的主。
她的心性,两辈子都带着点随遇而安的低欲望。如今,叫这无望世道磋磨的,也开始不稳当了。
秦王自有心上人,她不想与他发展出什么感情。
等那一日秦王往秦州就藩,到了郡主的地盘上,万事都好说。
“王府中路不可轻动,东路是殿下的地方,西侧尽可由娘子做主。”赵嬷嬷从西面往下比划,神态是理所当然的。
就藩之前,秦王一家子,不包括郡主,都得生活在这里。
瞧瞧,秦王,皇帝的六儿子,那不是也得把家分出去小半嘛。
明媚脑内翻译,这家子公司郡主手持一小半股份,她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