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衡觉得,她这辈子跟姓白的犯冲。
山月抬了抬下巴,不等她揣摩出意思。身后剑锋已至!萧玉衡大叫:“认出来还动手!!!”
山月颇为悠闲:“替我教教徒弟。”
这个人她摆弄不了,转而道:“小李!跟我动手大逆不道!”
李溋一言不发,只出剑。修士的剑,灵气杀气肃穆之气都有。但李溋的剑带着一分戾气,掺杂在各种气息之间,很浅,像刻意压制。萧玉衡眯起眼睛:“哦哟!小朋友还有这一面呢!”
这话听着平平无奇,却让李溋的剑招慢了一拍。萧玉衡得逞,笑道:“还不够成熟哦!”
她快速挽了个剑花,眼见找准了要害,身后的人说。
“好了。”
李溋当即撤走,萧玉衡郁闷得想,真够护犊子的!她扯下包裹的披风,露出那张荔枝俏脸。还未说话,就见山月正礼参拜。
“弟子山月,拜见师尊。”
一旁的李溋也收剑跪下,萧玉衡一怔,原地打转不知扶哪个好。最终,她先扶自己徒弟:“快起快起!我……我也没教过你,你实在不必……小李,你也起来!”
小李只听一个人的话,山月同意了,他才起身。
山月自小入玉匣宫,师兄不是师尊,师兄告诉她,她是师尊的命定弟子。师尊早已故去,由他替师尊收下山月。这个传说中的师尊,就是萧玉衡。
命定师徒相隔两千年,第一面就认出了彼此,经历波折,终于坦诚相待。
三人没有回藏玉林,而是就近找了个馄饨摊,坐在质朴的八仙桌旁聊家常。
萧玉衡:“你不叫白月啊?”
山月:“隐瞒实情,还请师尊恕罪。”
“哎呀。”萧玉衡宝贝一样捧着山月的脸,左看右看,十分喜欢:“不要这么文绉绉嘛,我还是喜欢之前,你那股除我以外都是垃圾的眼神。”
山月笑了笑,萧玉衡道:“不过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庸人观是真的吗?”
“如果已经不叫庸人观。”山月道:“叫,玉匣宫。”
萧玉衡愣道:“你是玉匣宫那位……”
她和弟子们说话时,提过一嘴穹顶师门。自己的徒弟居然是穹顶师祖,那位统领修仙界的仙门祖师。这发展岂止不错,大大的不错!她感慨道:“怪不得不要加分……”
李溋端着一碗馄饨,递给萧玉衡,萧玉衡打量着他问:“你多大了?”
李溋乖巧道:“十九。”
萧玉衡露出一种不知明的微笑,摸了摸李溋的脸说:“不错不错,水灵啊!来,师祖给你压岁钱!”
她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李溋,这还是山月给她的那片。李溋看向山月,问她的意思。萧玉衡往她怀里一塞,道:“拿着!你这小孩干什么事事看她脸色?”
山月轻轻点头,李溋才收好:“多谢师祖。”
山月道:“你去吧。”
萧玉衡咦了声:“让他去哪?”
山月道:“有人找他。”
巷子尽头,有个人向馄饨摊看了很久,那人身型魁梧,像个军官。待他离开,萧玉衡道:“他真不是你的命定弟子?”
山月无奈说:“这其中有些复杂。”
萧玉衡摸着下巴:“这孩子看起来有很多秘密呢,我方才说他有另一面,他马上变了脸色。”
山月道:“从小在我身边,后来离开了一段时间。他觉得我怪他私自下山,怕我只喜欢小时候的他,装可怜给我看罢了。”
萧玉衡表示理解:“带徒弟就是心累!”
山月道:“您要这把剑,怎么不直接说。”
萧玉衡:“明知为师要这把剑,还故意不让我下去!哪来那么多坏心眼!”
山月笑道:“弟子知错。”
萧玉衡叹了口气:“为师自有用处,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
山月:“但这把剑,不是你想要的那把。”
“怎么会?”萧玉衡道:“你的玄鹤剑寒气逼人,灵气充沛,一看就是世间难得的灵剑。它能抗下玄鹤的剑芒,还不是那把特殊的剑吗?”
山月示意裹着剑的包裹:“你再瞧瞧。”
萧玉衡拆开包裹,方才完好的古剑,此时碎得七零八落,断剑被冰霜覆盖,透着丝丝寒气。她一惊,旋即反应过来:“你故意留下这把剑,诱我上钩?”
山月道:“无奈之举,谁让师尊怎么也不肯说实话。”
把剑挖起来放在藏玉林,恐怕是为了方便她偷。亏得她千般小心,到头来事情败露,结果也不尽人意。萧玉衡把手指插进头发里,抓出一头乱发:“都说了你会倒霉的……”
最终,萧玉衡深感走投无路,只能妥协,请山月帮忙。
不知是不是用过玄鹤剑,寒意不断从骨子里透出来。李溋跟那军官走了,山月提出先回藏玉林。在铜炉边坐了许久,身体才回暖。
萧玉衡叹了半个时辰的气,断断续续告诉山月真相:“我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山月抱着手炉,有些不解。萧玉衡道:“其实我很早就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仙京。我应该入轮回井的,但……徘徊多年,怎么也找不到轮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