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康城萧府书房,林安长公主正伴着一缕檀香抄写经书。近日她总觉得心神烦忧,希望抄抄经文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冰凌急促的声音从院中传来,随后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长公主的书房。
“长公主,不好了!”冰凌从未如此失态过。
林安长公主抬头,“何事?慢慢说。”
“昌县传来的消息,陈阿婆和她的小儿不见了!”
“什么!”林安长公主一听,顿时失了魂魄,手里的毛笔摔到纸上,将宣纸污了大半。
“于大哥找遍了昌县,都没有她的踪迹。昌蒲村也回去找过了,都没有。但听村里的邻居说,两三天以前,有个留着长胡子的精壮老伯,来打听过于大哥一家。”
林安长公主不禁握紧了拳,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都打听到了什么?”
冰凌跑地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说:“于大哥说…主要打听了陈阿婆的两个儿子多大了,陈阿婆是什么时候离开昌蒲村的。”
林安长公主的身体一下泄了劲,靠在椅背上,用胳膊硬撑着身体,问冰凌:“可知道那人是谁派去的?”
“绛雪查到了那人假扮过算命术士,在公主府后巷蹲过好几天。有人看到他每日都回福宁医馆。”
“医馆?那是…百草堂的人带走了陈阿婆和小驰?”
“长公主,若真是百草堂所为,肯定是雪鸢公主指使的。”见长公主没有作声,冰凌急地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劝道:“长公主,快把真相告诉雪鸢公主吧!”
“不可……”林安长公主眉头紧皱,分析着利弊,“此事尚未明了,咱们现在还不确定打听的人就是带走陈阿婆的人,怎可随意说出当年之事!你快去备马车,咱们立马回昌县!”
林安长公主要回昌县,少不了要向顺帝辞行,这一进宫,消息就传到了起阳宫。
风雪鸢正照着镜子,看自己的嘴角有没有消肿,柳华一溜烟似的跑了进来,低声说:“公主,奴婢刚才跟万圣宫的几个宫女姐姐闲聊,听她们说林安长公主进宫向陛下辞行,要回昌县了。”
“嗯?怎么突然要回去?要去多久?”
“好像是说田庄上的生意出了些问题,急着赶回去处理呢。”
风雪鸢放下铜镜,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
“林伯还没有什么消息吗?”
柳华摇了摇头:“没有……莫不是林伯去昌县暴露了,然后被长公主发现了?”
“快,先把张医婆叫来,看有没有林伯的消息。”
不一会,柳华就回来了,却没有把张医婆带来。
“张医婆呢?”
“医局的人说,张医婆今日没告假,但到现在也没进宫当值,不知去了何处。”
“坏了!坏了坏了……”风雪鸢心里盘算着,但却丝毫没有头绪。张医婆说过她若出了事,自会有新的接头人来,可如今林安长公主就要回昌县,林伯生死未卜,张医婆不知所踪,风雪鸢又不知如何联系上宫外的线人,只能急得像个没头苍蝇一般转来转去。
“公主,咱们是不是得想办法留住长公主,若是让她回了昌县,咱们可就鞭长莫及,当年的事情就算查清楚了咱们也不能拿她怎样了。”
风雪鸢觉得柳华说得很有道理,但她们到底是缺了证据,若要留下长公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就在风雪鸢犹豫不决之时,何叶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公主,刚才有个小内侍,把一张纸条塞给了我,说是给你。”何叶从袖口掏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马场见。”
“公主,是长公主要约你见面吗?”
风雪鸢接过纸条细细看来。林安长公主确实说过若是见面就约在马场,但这纸条上的字迹风雪鸢却认得,是曲萧和的。
“对了公主,”柳华说:“今日萧风笙跟曲公子也进宫了,说是去玉林苑赛马。林安长公主要回昌县,但萧风笙不回,咱们或许可以利用萧风笙留住长公主?”
“可咱们连萧风笙是谁的儿子都不能确定啊……”何叶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风雪鸢没有理会二人,旁若无人地盘算了一番,站定道:“他是谁的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不是萧大人的儿子。柳华,去拿些苹果和萝卜来。”
风雪鸢来到马场时,萧风笙正骑着自己的一匹白纹棕马遛圈。他看到风雪鸢,远远地挥手喊了一声:“鸢儿表姐。”
风雪鸢皮笑肉不笑地挥了挥手,不忍心再看萧风笙如此天真幸福的笑容,一扭头看到了一旁刷马的曲萧和,便将手里的一个果篮放在了地上。
果篮里盛了些马儿喜欢吃的苹果和萝卜。
“曲公子。”风雪鸢福了福,曲萧和放下马刷,转过了神来。
“臣参见公主。”曲萧和也客气得很,单膝跪地向风雪鸢行礼道。
风雪鸢心里全是萧风笙和林安长公主的事,哪里顾得上这些行礼的细节,只说了句:“起来吧,曲公子。你找我有何事?”
倒是曲萧和像个心思细腻的小女郎,风雪鸢如此疏离他,他不禁委屈地说:“那日花朝节微臣行为有失于礼,还望公主海涵。”
“无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