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更往下。
几乎将裴栖整个人都拢在了身下。
小水豚的呼吸声安稳,似乎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这么近的距离,关越能看见青年脸上细微的小绒毛,在灯下,似乎是透明的,只一点小显影。
梅子的味道,很淡,却好像将空间都填满了。
男人微微低头,唇瓣贴近青年软薄的耳根。
而后,似有若无的擦过。
小水豚睡态正酣,没有任何的反应。
唇瓣触碰的力度逐渐加重,某只灰狼似乎并不在满足于只是这么轻抚两下。
“唔......”小水豚蓦地出声,努着唇。
耳廓痛痛的,像是被什么给咬了一口。
青年缓缓睁开眼。
客厅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明晃晃的,视线回拢的瞬间。
除光线外,还有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虽然是一张熟悉的帅脸,但还是吓得小水豚往沙发的另一角缩。
随即,他伸手揉了揉有些异样感觉的耳垂。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点像是被蚊子给咬了。
还是那种很毒的蚊子。
“我的耳朵......”青年单手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仍在揉着耳垂。
关越也挺起了脊背,垂下眼,似乎是在闪躲小水豚的眼神。
“是不是刚刚有蚊子?”裴栖松开了已经缓过劲来的耳朵,蹙眉问着。
原本敛下眸的男人,蓦地又抬起来眼,接过青年提供的思路:“嗯,在你耳朵上,我刚给你撇走了。”
难怪关越会趴在他的身上。
睡的有些迷糊的脑袋,理所当然的将整个故事都串完了。
小水豚不由又打了两个哈欠:“谢谢关医生噢。”
关越欣然收下这句带着点起床音的感谢:“回房间睡吧。”
“嗯。”裴栖转了转脖颈,抱起笔记本起身,“关医生也早点睡。”
在沙发上睡的太恍惚,这会落地,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
于是,小水豚便拖着步子,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往楼上爬。
身后,某人的视线始终定格。
应该动作轻一点的,还没咬够呢。
不,应该先把小水豚抱上床去再咬。
想到这儿,某人才将视线敛回,低头看着茶几上的碎纹玻璃杯,
举起,饮下一大口冰水。
裴栖困得要命,机械似的刷牙洗脸,然后迫不及待的埋进被子里,秒睡。
接下来的几天,裴栖除了要去学校上课,还得忙着推进天禄琳琅的展出活动。
还有好多前提工作没有开展完。
单位里,大伙插科打诨的时间都几乎没有了,也没人嚷着下班聚餐了,都猫在工位上,戴着眼镜拼命搞。
甚至连师傅溜出去吸烟的次数都减少了一半。
裴栖不由想封这次工程为“戒烟大使”。
周五,大伙赶了一周,都想着喘口气。
于是小佳建议道:“今晚必须去搓一顿!我想吃烧烤,滋滋冒油的大烧烤。”
众人也是一拍即合。
苏墨:“老文巷里有一家特好吃......”
“小师弟,你也得来啊。”小佳拍上正在接水的裴栖。
裴栖点点头:“好呀。”
正好,他也好久没吃过烤串了。
还没安闲的喝两口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是关医生发来的信息。
g:【晚上吃炖排骨。】
g:【早点回来。】
刚刚答应的太快,他都忘记了。
忘记早上关医生就和他说过晚上要做排骨吃的。
他盯着屏幕,措辞良久。
seven:【我们单位晚上聚餐。】
seven:【可能回不来了。/[汗]】
g:【随你。】
他仿佛能透过这两个字看到男人那张冷漠的脸。
seven:【我看看。】
没有再收到回复。
裴栖默默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
苏墨:“吃完烧烤,上我家玩牌吧,我最近运气横,绝对让你们洒金。”
小佳:“我牌技可不是吹的......”
大家都在兴头上,他也找不到空挡说自己不去了。
现在说,也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小水豚想着临下班的时候再找机会吧。
结果就是,一下班他就杯拽进了车里,一路直达烧烤店。
裴栖见关医生没再发信息给自己,估计.....
已经没算他的晚饭了吧。
不管了,先撸串。
“要不要来点小麦果汁啊,这么吃不得劲。”老何是这里头最爱喝酒的人,不管吃什么都想小嘬一口。
苏墨:“你们可以喝,留我开车就行。”
老何:“那我叫了啊,服务员......”
“小栖,你也来点。”小佳举着酒瓶,就要往裴栖的杯里添酒。
“不...不了。”他已经决心再也不碰酒精了!
苏墨:“等会我们送你回去,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