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钟情和徐芳他们先去食堂占座,裴晏清去医务室换药。
医务室老师全天都在,敲门后进入,屋子里还有残留的麻辣烫味道,医务老师一眼就认出了裴晏清。
“诶,你是不是上次和那个姑娘一起来的同学?”
裴晏清点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老师从柜子里取出药物和纱布,说着:“这才距离上次来过去多久?三天两头往这跑。”
实际上,裴晏清还没到换药的时候,只是昨天晚上钟情握他的时候,伤口又裂开了。
老师一点一点拆开手掌的绷带,里面的伤口恢复得很不好,深黑色结痂处又混星星点点的血块,一看就是新伤覆盖旧伤。
她先是用生理盐水将血块软化,皱眉教训道,
“虽然说老师理解你们年轻气盛,但也不能总打架啊,你这手要是不好好养,就要烂到骨头里,到时候截肢也不是没有可能。”
裴晏清轻嗯了一声。
女老师换了消炎药水擦拭着伤口边缘:“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让你的父母怎么想?”
“现在我上消炎干粉,会疼忍着点。”说实话,她看这伤口都触目惊心,不敢下手,只能尽最轻的力度去擦拭。
裴晏清听得漫不经心,也没吭声,头别过去看向窗外,操场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也不知道她吃没吃上饭。
大概过了五分钟,医务老师开始重新缠上绷带,直至完成才直起腰,拍了拍后腰松口气。
她边收拾桌面上沾满血的棉球,边说,“漂亮的女孩大家都喜欢,但是呢感情这件事情不是强求的,得人家喜欢你,你的付出才有意义是吧?”
这女老师是过来人,看着十七八岁的这帮小孩也总是感慨自己的青春,她从来不认为谈恋爱会影响学业,只有暗恋和失恋才会让人的情感起伏。
裴晏清的脸不笑时,就很冷,眼皮也薄敛着眉,看上去就像是疏离且有心事。
女老师担心他走不出来,继续安慰道:“再说咱们这长相也不差,也不用怀疑自己,我敢说你这脸在绝大部分女生眼里还是很吃香的。”
裴晏清的脸上总是有了表情,挑挑眉。
这是把他当成追人二里地没成、自我感动又自卑的帅小伙了。
老师没察觉他的变化,接着嘱咐,“这手千万别沾水,回家好好养着,近期不要剧烈运动免得拉伤。”
裴晏清依旧站在原地。
老师:“还有事吗?”
裴晏清:“有,老师拿瓶碘酒和棉签。”
老师摆摆手,“你回家自己弄不了换药,一周之后直接去医院拆线就行。”
裴晏清回:“老师,我不换药,我备着药,省得下次打架还要过来。”
女老师猛地抬头,裴晏清站在阳光里笑,笑得有点痞。
——
食堂里,钟情还是用水涮着蔬菜上的油,今天改成西蓝花了。
贺安扬在对面吃着肉有滋有味,调侃道:“你天天吃这些绿色蔬菜,不怕哪天变成绿巨人?”
钟情本来嚼着这白水菜就闹心,翻过去一个白眼,“我变成绿巨人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锤进地里。”
徐芳夹走一块钟情的菜,放到嘴里,她只能说,这菜确实是西蓝花的味道。
徐芳:“情宝,你们啦啦队怎么还没训练?”
钟情:“不知道啊,没有具体通知,好像舞蹈室之前被占用放杂物,还没空出来。”
徐芳回哦,贺安扬突然撂下筷子,神秘兮兮说着,
“学校闹鬼的事情你俩知道吗?”
徐芳缩着脖子,她打小就害怕鬼这类非自然体,“不知道,什么鬼?”
贺安扬:“我听门卫大爷说,那间舞蹈室用来堆放淘汰下来的木质桌椅,但是按月核对数量的时候每次都对不上。”
钟情戳了戳西蓝花,没在意回:“那有什么稀奇的,说不定就是谁拿走了呗。”
贺安扬摇头,“听说那栋楼里之前有位高三的学姐被渣男劈腿还怀了小孩,上吊自杀了,一尸两命,死之前还在那里上过自习。还有每到午夜十二点,那教室里就会有奇怪的响声,所以现在那间舞蹈室一直闲置,邪乎的狠。”
徐芳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背直窜冷汗往钟情怀里缩,她喊着贺安扬别说了。
又抬头对钟情说,“情宝,咱可别去了,太吓人了,别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基本上每个中学都会有这么几件骇人传闻,但大多数都被夸大其词。
钟情放下筷子,拍着徐芳的后背安慰,分析着这鬼故事。
“没事。这一看就是吓唬人的,舞蹈室在高一顶楼,高三的学姐为什么要去高一上自习。再说这学姐要是真上吊含冤而死,她没事偷凳子干嘛?不应该先把渣男吓成精神病后,绑过来把他脑袋干开瓢之后再吊死在风扇吗?”
贺安扬险些被嘴里的米饭噎死,过程过于具体。
他突然想起他妈说过,惹谁都别惹女人。
钟情拿出手机给裴晏清发了条信息,催他快点,饭要凉了。
裴晏清此时蹲在五楼的走廊边上,四下没有放东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