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开始猛烈地呕吐起来。
呕吐的血迹越来越明显。
林十七赶紧道,“麻烦郎中赶紧给我二嫂先治治。”
有什么话等治好了再说。
人命关天。
郎中闻言,叹口气。
让众人退了出去,给阮氏一番抢救。
吃了药,阮氏的呕吐感才好了一些。
又哀哀地哭泣起来。
周婆子问她,“你说,你从哪里来的偏方?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害你性命……”
阮氏朝人群里一望,王氏紧张又心虚地朝她挤眉弄眼。
于是,阮氏把目光收了回来。
“我,我是上次去赶庙会时,不知道是谁说的,我就……”
上次,与林十七与周婆子她们一起去庙会求了签的。
这个大家都知道。
周婆子怒道,“你真是疯魔了,人家让你们去吃屎生儿子,你们两口子是不是也真要去天天吃屎?”
此时,看热闹的村里人都已经走了。
郎中也送走了。
老郎中给阮氏开了不少的药,花了周婆子上十两银子,这还是第一阶段的药,说后面要吃啥药,要看阮氏体内的毒素恢复得如何,如果毒素沉淀,难清理的话,以后,说不定要长期服药了……
也就是说,留下了病根,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以后有可能成为一个药罐子。
周婆子是对阮氏又气又恨又怒的。
周老汉从外面回来,知道了此事,拿着烟斗把周老二又狠狠地揍了一顿。
要不是看着他每天要送豆腐进城的活计,定能打得他起不来床。
……
阮氏哭道,“爹娘,我们生错了,求您别打我相公了,都是我自己要吃的,是我对不起我相公,我没能给相公生个儿子,将来,他老了,一个顶门户的人都没有,是我的错……”
林十七说实话,她真不爱听这些话。
她之前也劝过阮氏,各种说大丫二丫的好,阮氏根本听不进。
此时,大丫二丫两姐妹也抱在一团,在掉眼泪。
形容凄苦。
她心中是五味杂陈。
阮氏这样说话,这是置这两姐妹于何地?
人与人之间的思想鸿沟,是不可跨越的大山。
众人也无语。
最后,还是周婆子道,
“你们以后别为生儿子纠结了,老娘今天把话给搁这里了,你们二房将来生不了儿子,我给你们二房的大丫放屋里招婿总成了吧,家里的田地也给大丫分一份,以后,让你们两口子死了也有人顶门户,我老婆子别无所求,只想你们不再搞这种破烂事情了。”
然后,她说完,看向周老汉。
“老头子,你说呢?”
周老汉拔一口烟,点了点头。
林十七意外了一下。
这对老夫妻真是不错。
为什么乡下都要生儿子呢,因为生儿子才有财产继承权,才能分到田地。
这不仅是古代农村的情况,就算是现代农村也是这样,男娃生下来可以分到田地,有继承权。
生了女儿是没有继承权的,没有田地,只能嫁出去。
如果当女儿如男娃一样,给她们分田地,给她们生活的保障,那就肯定不一样了。
这才是真正的男女平等。
林十七对周婆子老夫妻,这一刻欣赏极了。
而家里其他人则各自心眼子。
最反对的自然是大房王氏了,王氏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但她忍住了没说什么。
周老三嘀咕道,“爹娘,这不合规……”
话没有说完,被周婆子狠狠地一眼。
他立刻闭上了嘴。
这边,
周老二夫妻相视一眼,呜呜地哭了起来。
……
等人走之后。
阮氏挣扎着身体,来到了大房里。
找到王氏。
“大嫂,你为何要害我如此?大嫂,我平时敬你重你,你却这样害我……”
王氏丝毫不怕阮氏。
既然阮氏没有在周婆子面前告发她,就是对她还有希望。
于是,她正色道,“我怎么害你了?我早和你说过,吃香灰对身体是有一定副作用的,我都跟你讲好了,你自己愿意吃的,我可没逼你啊。我当时吃了个把月就怀上了,你自己怀不上,也不能说我害你,是吧?是你自己的运气不好。”
阮氏被她一番抢白,堵上了话。
“大嫂,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身体坏了,银子也花了……”
“你愁什么?爹娘在我们面前都说了,以后把你们二房的大丫留屋里招婿,当儿子养,你这香灰也不算白吃的。”王氏酸不溜秋的。
阮氏垂头,“有什么用呢?到底不是儿子。”
……
周琅算算时间,崔县令应该把蛇山寨子善后的事情都完善得差不多了。
去了一趟县衙。
刚好遇上崔县令派人去接手鬼门关山寨。
“周案首,你来得正好。”
要不是周琅叮嘱他,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他们相交的事情,他早就派人去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