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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进锐者,其退速(1 / 3)

“你猜的不错。”他说,眼神变得暧昧起来,“既然你知道了,便可当成我说的,约定可就生效了。”

最后那句话,忽然让她遍体生寒,发肤却烧得灼热。

“你不是为了找解药,你想让他们如豺狼一般强大,同时又像绵羊一般温顺。”她几乎快支撑不住身体了,但脑中无数的想法迅速地撞在一起。

“嘘……”他一边安抚她,一边起身朝她走来,“你想得越多,药力行过经脉的速度便会越快。别说话,我叫人端些食物来。”

“豢养伥人,蜂虿有毒,豺狼反噬!”话语从胸腔艰难爬行到嘴边,意识也凌乱了,但她斜靠在案台强撑着,就是不倒下。

若他伸手来,必要用凤纹螺……她想到这,思绪便断裂开,用凤纹螺如何,则半个字都想不出了。

“你听听你的话,你自己都听不懂吧?”他挨着她蹲下,一手抚上脚踝,握住,“不脱鞋就上榻,可不太好。”

她想要用力将他的手甩开,却只是在颤抖,他的掌反倒越箍越紧。

“我说你!豢养伥人!蜂虿……”

他手上的劲忽然松懈了大半,有些错愕:“伥人?”

见她不答,他猛然收紧五指,神色变得狠厉:“你怎么知道这个词?你是跟谁一起来的?”

她答不出来,只觉得周身燥热得难受,比百爪挠心还折磨人,那热劲是从腹中生出的,一点一点挤压着五脏六腑。

“我问你!跟谁来的!”他一把扳过她的肩膀,盲蛛留下的旧痛又翻起来。

他不再装出怜香惜玉的斯文样,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厉声问:“你带的是蓬川的人?!”

下巴被掐出一道极深的红痕,痛感却迅速被难耐吞噬,她清醒了一瞬:“你是岩骀人。”

她早该想到,所有与伥人有关的人,都与蓬川密不可分。

可是蓬川之人,应该知晓伥人的危害,就算因无力回天而袖手旁观,也不应该推波助澜,制造深渊。

而岩骀人如此善用蛊毒,连沈无淹都成了他们的药人,她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猜测:“你想要控制伥人。”

“不!不是我!是他们!”他松开手,恶狠狠地吼,“你以为真的能控制伥人吗?”

末了又慌乱起来,懊恼又悲愤地喊:“为什么你要带人来!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很快便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

李及双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比自己还要痛苦万分的男人,紧追不舍:“你想说此事与你无关吗,二当家?”

“就算这事不是你的主意,你也是帮凶。”她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话,精力耗散得更快。

可就算声调已经暗哑到支离破碎,她仍在追问:“是谁在背后指使?李成检?妫伯公?”

他一下子暴怒,头也不抬地猛冲过来,“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三个字!!!!”

她的身体迅速从软塌上滑过,带着身下的笋席、身后的方案,以及案台上的一切物什一同砸上了墙面。

忽然,墙角挂着的一个吉金铜铃忽然被顶部的麻绳剧烈地扯动起来,发出刺耳嘈杂的铜铃声。

铜铃大作,必有警情。

李及双立刻意识到是沈无淹来了。

男子狂躁地将铜铃一扯,麻绳被扯断,甩飞到一旁。

他仍觉不够,飞冲而来,抓起她的衣领又要出拳。

“敖衍!”她拼了命地用力发出最后一吼,“是他!”

果然,那男人的手僵在了半空,只有额上的青筋突突地弹跳着。

所有的无力都等着这一刻的反击,李及双握紧手中的香勺,用勺柄尖圆带钩的头猛地刺向男人的太阳穴。

对方反应过来,但慢了半步,他还没制住李及双的手,香勺柄错了位,刺进了他的眼睛里。

她甚至听到眼珠爆开的混沌声,对方大叫起来,一掌将她扇向墙面,而后捂着眼睛惊恐失措地连连后退。

握着香勺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眼珠子随着二人的分离,就这样完完整整地从他眼眶里被拔出来,鲜血溅了她满面。

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号过后,周遭陷入诡异的寂静。

她的气力早已消耗殆尽,只剩一双眼死不瞑目般强睁着,警惕着,若他再上前,另一只眼睛也挖出来。

但他一直没有动弹。

如果不是那剧烈起伏的胸口,她会以为远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不过就是提到家乡的故人,居然霎时如同被剪尾的老虎般发狂,这个人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高深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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