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饭后,他坐在凳边等了许久,一直等到面前的豆油灯燃到最后微弱的一节,一更天的时分,才吹灭了灯火。 黑暗中,他解开了身上的轻袍,左腰处的衣料已经跟伤口溢出来的血凝成了一块,用力一扯,伤口面上的血肉便跟着衣料齐齐撕下。 伤处又冒出些鲜血来,但那血出了皮肤后,竟变成了数根细细的草芽尖。 他抬起烛台,烛芯里还有几丝微弱的火星,眼看着便要陨落进无边的黑里。 将烛芯往伤口上随意一掠,草芽尖便燃了起来,从伤口处脱落,变成一只只透明的蛾子,在虚空中扑棱了数下,又飞回了他的伤口里。 处理伤口的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一次低头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