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萧旖怜绞尽脑汁,再三斟酌道:“有些单调。” “单调?”容若礼翻转画作,看着连绵的墨团,沉思片刻,提笔添了两笔,十分满意道:“如此便不单调了。” 话毕,她又将画转向萧旖怜,再次问道:“如何?” 萧旖怜真诚地咧着嘴角,挤出两句:“尚可,尚可。” 亲仁坊,柏家。 苏言止和师书白抱着在风儿屋内找到的一沓信件,进了柏慎亘的书房。 师书白将手中信件往书案一堆,在书房内来回转悠着,啧啧感叹道:“这书房真宽敞。” 苏言止咚咚敲了两下书案,望向师书白道:“师大,莫要在我面前晃悠。” “看看,看看,”师书白倒退到书案边,在苏言止对面坐下,侧头撑着下巴看他。 苏言止将所有信件一一拆开,横铺成一排,自左到右挨个看过去。 他挑出最中间那张空白的信纸 ,丢向师书白道:“看看这纸有何不对?” 师书白接住信纸,眯眼瞧了瞧,又将信纸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揉了揉鼻子道:“这香气好生奇怪,柏二屋前也有这味道。” 苏言止俯身嗅了嗅书案上的其他信件,只是普通纸张的气味,并无什么奇怪的香气,于是他又拿回那张空白的信纸嗅了嗅。 他将空白的信纸又递给师书白道:“声声先前在柏二屋内找到一个香囊,也有此般气味,你仔细想想可有对上之香料。” 师书白瞪眼看着空白的信纸,默背着医书上的香料名称。 苏言止昨夜歇得晚,阵阵困意袭来,他按了按额角,虚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赫芷!”师书白忽地扔开了手中空白的信纸,抓住苏言止的手,激动道:“我知道柏二所中何毒了!赫芷!是赫芷!苏三,多亏你提醒了我!” “赫芷?”苏言止的眼神陡然变得锋利起来,急声问道:“那香料有毒?” 师书白在脑中反复过着有关赫芷的一切信息,一条一条细说道:“赫芷,色红,无毒,生于西域,极为罕见,有安眠之效,或有并蒂同株者,一红一黄,色黄者,安眠之效更佳,落肤生红,无大碍。” “无论色红或黄,皆不可遇水,若遇水则生剧毒,触之生红,隔日生溃,可取花之根茎敷治,食之,无药可解,至多可存活三至四日。” 他松开苏言止的手,垂头丧气道:“苏三,此毒无解。” “知道是何毒此事便不难了。” 苏言止放心一笑,一边拿起信纸继续看,一边道:“无解者无知,非不可解,师大,莫要在这杵着了,去将此事告知于医师,共寻解决之法。” “此事尚有蹊跷不明之处,我欲查清,柏二便交给你了。” “不不不,”师书白连连摆手道:“不行,我如何能解决?” “能,”苏言止冲他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空白信纸,皱眉道:“为何单这纸上有赫芷的气味却无字?难道风儿下毒另有人指使?” 他拎起师书白,推着他往门外走,催促道:“莫要耽误时间了。” “砰!” 师书白前脚刚迈出书房,后脚便被门给推了出去。 他拍着门,单眼挤着门缝喊道:“喂!苏三!” 苏言止提笔圈出信纸中的婢子两字,头也不抬道:“柏二还剩三日。” “唉,”师书白叹了一声,然后耷拉着肩膀一步一顿地往柏慎亘的方向走着。 苏言止收起信纸,起身往外走道:“对风儿自称为婢子,莫非是柳笙笙之婢女。” 平康坊,南曲,柳南月院落中。 柳南月闲倚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慢摇着手中的轻罗团扇,临窗向外望着,犹如一只被困笼中的倦鸟。 她是一日前住进来的,除枝儿外还没见过旁人,新贾母与她有些浅缘,她赏她搬来此处,说来也算是她讨了个便宜,若是往常,此等好事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嗒嗒,嗒嗒…” 安静了半日的院落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起身半眯着眼睛朝来人看去,扇边拉起一截墨裙,露出了系着一圈银铃的雪白脚腕。 “叮铃,叮铃。” 银铃碰撞,发出几声悦耳的铃铛声。 苏言止闻声扫向她脚上的银铃,只一瞬便收回了目光,甚至向后退了些。 柳南月瞧见他后退的动作,瘦肩微微一颤,往回缩了缩脚,似有些冷。 “郎君可是嫌我?”她以扇遮面,清冷的声音中夹着一丝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