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当之处,便也只是他爱慕小女罢了。” “哎,”郑月新重重叹了一口气,十分惋惜道:“我瞧着容娘子明艳大方、亭亭玉立,本也是十分欢喜,只可惜大郎早已与人定下了婚约。” “想来容娘子定是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更何况我家大郎也没有这等脸面,所以我只好拂了容郎君之好意了。” 容显宗手中的酒碗哐当一声掉落在食案上,他惊讶道:“大郎当真与人定下婚约了?” 郑月新点了点头,严肃道:“当真。” 容显宗心中百般抑郁,皱眉道:“可大郎先前分明与我说他未曾与人定下婚约啊!” 郑月新从容应答道:“这是大郎父亲生前与好友所定之事,我还未告知于大郎。” “竟是这般,”容显宗颇感遗憾道:“我原想着是师医师救了啊默之命,啊默若能嫁与师医师之子,也算是对他之报答,可惜了,到底是啊默没有福分。” 郑月新劝解道:“夫君治病救人从来不求回报,容郎君不必在意这点恩情,容娘子当配得更好之人。” “微粒恩情不敢忘,寻得来日必要报。” 容显宗再次举起酒碗,豪迈一笑道:“今日所带来之俗物便全数送与师家,啊默自是配得上这世间最好之人,也愿大郎与日后之夫人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郑月新本想婉拒,可容显宗却已匆匆起身离开。 门外容若礼抱住容显宗的胳膊,愧疚道:“阿耶,我今晨只是随口说了一人之姓名,其实……” 容显宗拍了拍她的手,往前走道:“阿耶都知道,我家啊默如此聪慧,怎会让人给骗了去。” “只是阿耶身份低微,怕你嫁不了好人家,又觉着大郎是恩公之子,品行端正,才一心想让你嫁与他,是阿耶不好,不怪啊默。” 容若礼一把抹掉眼角溢出的泪珠,吸气哽咽道:“便是嫁不出去又如何,自小到大瞧不起我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我从不在意这些人之看法,我有这世间最好之阿耶和阿娘,还有疼我爱我之乳娘,你们重过这世间所有珍宝,是我唯一之在意。” 容显宗笑道:“是啊,于我而言,这世间任何珍宝都比不上你与你阿娘。” 待容显宗和容若礼走后,苏言止走上前,问道:“夫人,师大他当真与人定下婚约了吗?” 郑月新起身道:“当真。” 萧旖怜见他们有话要说,想着自己在此他们说话或有不便,于是便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郑月新本想叫住她,但瞧着苏言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没有叫住她,而是柔声问道:“三郎可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苏言止犹豫道:“师公他离世前可诊治过一个孕妇?” 听闻此言,郑月新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神色闪烁道:“三郎为何有此一问?” 苏言止见她神色古怪,心中有了猜测,他上前一步道:“夫人知道些什么是吗?” 郑月新连连后退至食案边,高声否定道:“不,我不知道。” 苏言止见她情绪激动,拆下腰间香囊,递到她面前,轻声道:“夫人还记得这个香囊吗?” “记得,” 师月新抬起手,碰了碰香囊,随后又仿佛触电一般,收回了手,神色寞然道:“这是那年我送与你和大郎之香囊,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香囊之香气竟还和当年一样。” 苏言止打开香囊,倒出里面的香料,递到她面前,继续道:“当年您亲手做了这个香囊,师公亲手配了这些香料,这些年我与师大从未换过香料之配方,所以它还是从前之味道。” 郑月新望着他手中那一捧香料,思绪不知不觉间飘回了从前,她似乎又听见师安在唤她:“芸儿,芸儿……” 苏言止见她盯着香料发呆,知她定是想起了师安,他缓缓开口道:“夫人,你也不想师公冤死,对吗?告诉我,好吗?” “不,不不,”郑月新掩面而泣,痛苦道:“我自是不想他冤死,可我不能将你卷进这件事中啊,我答应过娘子要照顾好你,又怎可将你卷入这件事中,三郎,别再问了,有些事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