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萧旖怜和容若礼的脑袋挤来挤去,透过一丝小缝艰难地往里看去。 隐约间,她们看见柳青莲勾住了柏慎亘的脖颈,两人十分默契地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对视一眼后,瞪大了眼睛继续往里看。 柳青莲弯了弯唇角,眼中含泪道:“不怕,往后我便是有家之人了。” 柏慎亘心疼地抚着她的眼角,轻声道:“你在,家便在。” 柳青莲轻碰了下他的唇,柔声道:“嗯。” “木娘,”柏慎亘压低身子,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呼吸之间,一声声地低唤着她的小字。 紧接着,关键时分,两双大手及时捂住了两双眼睛,并且迅速地往相反的方向撤离。 屋内,温热的吻零乱地散落着,两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 柳青莲的脑袋有些沉,她不可抑制地想。 其实,是有些怕的。 红梅促然落地,殷红一片,花与雪交融,爱意突至,薄雪陷落,不可言说。 此时暮鼓已响,宾客早已散尽。 西边走廊处,苏言止缓缓松开手,萧旖怜的视线恢复了正常。 “团团!”萧旖怜捂着嘴巴,低声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苏言止抬头,指向她身后上方。 萧旖怜转头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蹙眉道:“月亮?” “嗯,”苏言止点头道:“现已宵禁,我们要在这待一夜了。” 萧旖怜耷拉着脑袋,坐在栏杆上,抬手够着触不可及的月亮,苦恼道:“明日该如何与阿娘交代。” “不用担心,我已提前派人告知夫人了。” 苏言止在她身旁坐下,侧头看她,学着她的样子,与她一起够着高高悬挂在星空中的月亮。 “团团,”萧旖怜扭头看他,眉眼弯弯道:“你学我做甚,你又够不着月亮。” 苏言止淡淡一笑,反问道:“如果不是月亮呢?” 夜色浓重,她从他眼中看见了星星。 东边花园里,容若礼拉下师书白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却不想转身看见的人竟是师书白。 她盯着他手掌上的齿痕里渗出的血,愣愣道:“你没事吧?” 师书白握紧了拳头,盯着她的牙齿,担心道:“娘子,牙疼吗?” 容若礼摇了摇头,拿出帕子替他包扎,她轻叹道:“你果真是个呆子,怎会有人被咬了,还关心对方牙疼不疼?” 师书白有些不好意思:“小伤而已,娘子不必担心。” 容若礼瞥他一眼,忍俊不禁道:“我何时说过担心你了?” 师书白窘迫道:“没,没有,娘子从未说过担心我。” 容若礼包扎好他的手,后退两步问道:“你方才为何拉着我跑?” 师书白低头捏着钱袋,尴尬道:“苏三,让我带你离开。”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此处光暗,容若礼四处看了看,分辨不清哪条是出去的路,只好拽着师书白的袖子道:“呆子,带路。” 师书白木讷地将手缩进袖子里,带着她一路往东,走至一处屋前。 “这是柏二为我准备之房间,娘子今日便歇在此处吧。” 他推开房门,示意她进屋。 容若礼脸色突变,甩开他的袖子,边后退,边生气道:“你,你这呆子竟如此心术不端。” “容娘子,等等,”师书白急忙追上她,解释道:“暮鼓不久前已响,娘子许是没听见。” “当真?”容若礼伸手拦着他,不信道:“我看你分明是吃醉酒了!” “我吃酒只会对疼痛不敏感,不会醉。” 师书白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脸上瞬间浮出了红色的指印。 容若礼顿口无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师书白见她不信,追上前指着自己的脸,认真道:“娘子若是不信,不妨打我几巴掌。” 容若礼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等要求,虽是哑口无言,但还是照做了。 她扭了扭手腕,高高扬起手掌,重重落下。 “啪!” 她揉了揉发麻的手,笃定道:“疼吧。” 师书白捂着肿起的半边脸,强撑道:“不疼……” “不疼?”容若礼不信,冷哼道:“现下,你可清醒过来了?” “醒?”随苏言止一同回屋的萧旖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