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慎亘扭了扭脚腕,自豪道:“若不是我绊你一脚,你岂能发现此等线索?” 他得了方法,又跑去踢了踢其他几个桌角,转了转书案上的砚台和狮形镇。 果然,书案上又出现了三个方形凹陷,里面分别放着一把钥匙,一瓶毒药和一缕头发。 苏言止愣住:“这……也行?” “如何不行?”柏慎亘将三样东西递给他,往外走道:“她既有心留线索,便不会太难找,如今线索已有,你便可振作起来放手去查了,我瞧这应该没有其他线索了,你随我一同回亲仁坊找隐冬吧。” 苏言止收好东西,跟上他:“我还要回一趟大理寺。” “你不会是想将这些东西拿到大理寺去替柳音音辩证吧?” 柏慎亘看傻子一般看向他,气笑道:“不管她是被迫犯案还是自主犯案,她都已触犯了律法,更何况她已自尽,死无对证。” 苏言止怅然若失道:“一切看似还有转机,却也无法重新来过,这五人究竟是谁之垫脚石、拦路虎、替死鬼?” “等等,”柏慎亘打断他,皱眉道:“怎会是五人?还有一人是谁?” “是夕儿?”柏慎亘抓住他的肩膀,问道:“对不对?” 苏言沉默地点了点头。 柏慎亘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身快步走向他,不知所措道:“夕儿与木娘感情深厚,木娘若是知晓此事,恐怕又要病一场了。” 苏言止试探着问道:“提前去师大那买些药?” 柏慎亘皮嘴角抽搐:“你倒是会想法子。” 苏言止见他不满,继续提意道:“夕儿死前请求我替她瞒着此事,不若继续瞒着?” “只怕此事瞒不住啊,”柏慎亘担忧道:“柳音音已认罪,夕儿再过几日也该被放出来了,到时候又要如何隐瞒呢?” “那便实话实说,”苏言止拍向他的肩膀,真诚道:“我瞒着柳娘子倒没什么事,可你若瞒着她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柏慎亘摇头叹道:“时至多事,但求无云。” “你倒是也该愁一愁了,”苏言止一面拖着他往前走,一面劝说道:“柏二,这路还是要继续往前走啊。” 亲仁坊,柏家。 柏慎亘和苏言止到达柏家时,一个瘦瘦高高的清秀男子早已在门前等候多时。 “隐冬?”柏慎亘激动地冲上前,抱住男子,高兴道:“你果真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郎君快些松开,”隐冬咳了两声道:“奴快喘不上气了。” 苏言止笑着拉开柏慎亘,捏了捏隐冬的肩膀道:“你啊,还是如此瘦弱,该多吃些才好。” 隐冬低头腼腆道:“苏郎君说笑了。” “走走走,我们三人吃酒去。”柏慎亘大笑着揽着二人往里走。 苏言止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又吃不了酒。” “无妨,”柏慎亘挑眉一笑:“你单嗅着酒味便也算是吃酒了。” 苏言止无言。 隐冬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低声道:“郎君,这不合适吧。” 柏慎亘仰头笑道:“这再合适不过了。” 三人提了酒,在屋前随意地并排坐着。 熏暗的烟紫裹挟着橙粉,将连绵的白云挨个染遍,晚风慵慵懒懒地拂过身侧,卷走了一日的疲惫。 三人谈天说地,东南西北,好不惬意。 柏慎亘趁着酒意正浓,高举起酒坛,仰头道:“大兄,我敬你,此生你早于我,容于我,恩于我,疼于我,爱于我,我心安理得,躲在你羽翼之下,以为亲情所致,不亏不欠,来世换我做兄长,护你一世无忧!” 橙云变了又变,他笑弯了眼睛,那是他大兄的模样。 他看的真切,眨眼间,恍如隔世。 “大兄,我好想你。” 他脚步不稳,身形摇摇晃晃,摔碎了酒坛,还空举着手作势要与他大兄共饮。 “柏二,你醉了。” 苏言止拉着他坐下,轻声道:“我也……” “也?” 不胜酒力的隐冬醉醺醺地靠在他的肩头,傻乎乎地问道:“我知道,苏郎君,你想破案对不对,多年未见,没想到你竟当上了大理寺少卿。” 他拉过柏慎亘的肩膀,笑道:“我还记得,当年你拉着我们郎君说要同萧娘子一同看遍大好河山,如今你已看过了吗?” 柏慎亘先他一步道:“不曾,他哪里还记得这些,他这颗心啊,六年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