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头猪(2 / 3)

棚里。

公子随意道:“在下观姑娘方才下坡时,腿脚似有不便,无方城天寒地冻,不利腿疾,恰好在下认识一个医修,一手修骨之术出神入化,若姑娘愿意,我可将他接来,为姑娘看诊。”

李真真下崖时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男的,但对他竟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也并不觉得惊讶。

往往是身份愈高的人,做事愈细致周到,甚至更加善良——因为天生拥有太多,已经无需争蝇头小利,也无需用小事拿捏人。

不像底层人,为争半斤米,也得卖儿卖女,拿命来搏,那当然显得刻薄。

但李真真心思压根不在这。

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对面的公子还在等她回复。

“不必。”

她想了想,说了今天最长的一句话:“我没钱付诊金,而且你出的五两黄金船费,我也只能还你一两。”

她补充了一句:“白银。”

本来出一次海半两银子也够了。

这一两还是她刚来这里,去镇上置办物资时,从系统给的钱里咬牙省下来的。

“姑娘不必还我,一点小钱,不值得被姑娘记挂。”

他指尖握着泛黄的杯身,将手里擦净的杯子放在李真真面前,慢慢道:“在下沈清尘,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李真真微顿,大脑飞快搜索。

原著里没有这个名字,看来也是个路人甲。

“我姓何。”李真真面不改色:“何翠花。”

“……”

就在这时,一阵大浪忽然打来,船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李真真手疾眼快地扶住了船舷。

一道闪电蓦地劈开云层,将漆黑的海面映照得如同白昼。

李真真猝然回头。

船尾原本盖着蓑衣的地方,随着家什被碰散,竟露出两具尸身。

一具完好,一具只剩一半。

只剩一半的是个孩子,像过年的猪从中间剖开。

另一具尸体是个年轻女子,裙摆被撕裂,手臂畸形歪曲,被折断也没有松开怀中的孩子。

李真真发誓她真的是随便等的一个船夫,谁能想到还能出这样的变故。

方才船夫说隔壁村矿上逃了一对母子……这一母一子,正好对上。

李真真不动声色地脱下外套,抽出一根布条绕在手腕。

沈清尘也站了起来,护在李真真前面。

“你杀的人?”他语气极淡。

“……啊对对对,我杀的人,这娘们自己犯到我手里,只怪她命不好,我杀她怎么了?”

船夫见事迹败露,梗着脖子,忽然指李真真:“要我说,都怪这个婆娘。”

李真真匪夷所思:“你杀的人,却怪我?”

“刚才要不是你在催催催,催魂似的,让我收拾下船不是啥事没有,你不会看到死人,我不用晚上上工……现在我大晚上还得再杀你们两个,我不累的?”

船夫的语气听起来是真的很烦,像一个已经不想加班的人突然又被上司塞了一个PPT。

李真真对这种烦躁感同身受。

被发现这样的事,这两人已经留不得。

而且他杀了这么多女的,哪个死前不是哭天喊地求着他放过。

女人就该比男人弱,眼前这个婆娘,凭什么一个害怕的眼神都没有。

船夫被李真真看得火上来,吐了口唾沫,一拳朝他们打来。

沈清尘虽想护着李真真,但眼看拳风已经袭到他门面,他也不知道闪,显然没练过。

李真真反手将他推到一边。

船夫一拳落空,“唉”了一声,愁眉苦脸地又砸了一拳过来。

李真真偏头躲过。

船在风浪里摇摇晃晃,两人翻滚间撞倒了船上的榈棚。

船夫死死扼住李真真的脖子,脸上露出痛苦又狰狞的神色。

那狰狞就像是从他淳朴面容中长出的毒刺,他想拔除它,又不得不依赖这毒刺生存。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恨就恨那些修士,是他们把这世道变成这样……”

“你虽然被我杀了,一码归一码,咱俩买卖在前,我杀你在后,你的黄金还是我的——”

话音未落,一片极薄的银色薄片顺着他肌肉和骨骼的间隙,准确无误地划入他的动脉。

鲜血从船夫喉咙里喷射出来。

沈清尘刚抬起头,就看到这一幕。

千万条雨丝如线滚落,血液混着雨水从李真真侧脸滑落进她的鬓发。

他瞳孔微微放大。

心跳在这一刻漏了一拍。

船夫不可置信地瞪着李真真,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李真真倒数着他断气的秒数。

下一刻,船夫的眼神却突然开始涣散。

他眼底被杀身亡的恨意消失了,变成了一种茫然的、空白的呆滞。

“无方城,我要去无方城……”

他喃喃道,气管上插-着一片方便面调料包,似乎已经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茫茫大雨里只重复着一个指令:“去无方城,把尸体……献给教主。”

李真真:“?”

说完这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船夫摇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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