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动作随之慢了下来。洗澡的时候,动作也慢吞吞的。今天发生太多事,让她应接不暇,心情忽高忽低,最后跌落谷底,还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出了浴室,孟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开手机看了一下工作群,栏目组的人说他们别忘了明天还要上班,要开大会的。孟知看完,呻吟一声,关掉了手机。
她有睡前整理第二天上班要带好的东西,免得早上匆匆忙忙忘带了东西。妈妈过来敲门,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孟知今晚吃了一肚子训斥,哪有胃口吃东西,对妈妈摇头。
周妈妈走过来摸她的脑袋,让她快点睡觉,明早她来做早餐,孟知笑着抱了她的腰一下。
这个点,周妈妈也困了,让她早点睡。
孟知说她整理一下东西,周妈妈点头,她这个习惯还是周妈妈从小教的,从小到大都让她晚上就把上学要带的东西先准备好。明天要穿的衣服先拿出来,接着要换一个搭配的包。把今天带的小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孟知一件一件放到新的包里,忽然手指一顿。
她又把新包里装好的东西倒出来,全部摆在床上,一件一件看完,确实没看到自己的工牌。
电视台上班要过一楼的闸机,需要刷工牌。现在先进了,正式员工可以刷脸。电梯需要到的楼层也需要刷卡,到了办公室打卡乃至开会的时候都需要戴上工牌。
诚然,这是个形式主义的门面功夫,但是在电视台却抓得很严。孟知刚刚才犯了错,第二天上班又是全栏目组开大会的时候,不戴工牌,一定又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孟知顿时困意消散,她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仔细回想工牌她放哪里了,一边走到浴室的脏衣篮里,把白天穿的裤子拿出来,两个口袋都检查了一遍。没有。
但是孟知记得她在电视台把礼服换下来的时候,工牌就放在口袋里。难道掉在了包厢里?
还好那家餐厅有自己的网页,孟知打了在线电话过去,报了包厢号,那边的经理找了一遍都说没有。
孟知丧气,哪掉在哪儿了?
如果是同事捡到了,对方应该会跟她说啊。她又想到了晚上坐回来的车。现在只剩这个选项没有确认。孟知皱起眉头,咬了牙走去衣帽间,从一个柜子的角落里把一个箱子搬了出来。
把旧手机找了出来,已经没电了,孟知没办法赶紧重新充电。还好,手机很快就有了电量可以开机,孟知赶紧把王锐的手机号码找了出来。
为了省时间,孟知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孟知自报家门:“王锐,我是孟知,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有东西丢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一下车里有没有?”王锐那边听完,顿了一下,似有为难,说了一声:“孟小姐,你等一下,车不在我这边,我帮你问一下。”
孟知忙说谢谢,只能挂了电话等他。
王锐那边收到她的消息,就立刻给自己的老板宋清礼拨了电话。其实车还在他这边,宋清礼跟他说不用过去,就变相说他把车开到公司就行了。
宋清礼会自己把车回家,后者让司机多跑两趟,把车开到车库。不过王锐觉得,孟知的消息最好和宋清礼说一下。作为宋清礼的得力秘书,王锐对宋清礼和孟知的关系最为了解,原以为宋清礼和孟知离婚以后,孟知算是彻底脱离宋家的关系圈。但是没想到,离婚的时候,宋清礼明明一连数天心情不好,却还是对孟知颇为关心优待,甚至时隔半年重见,宋清礼更关注孟知了。王锐不得不好奇和警惕,也许两人的感情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离婚也另有隐情。
宋清礼那边接的很快,估计还没睡,“什么事?“声音也清爽,不见睡意。王锐把孟知的事说了一下,说:“孟小姐还在等我的回复。”宋清礼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找她的东西了吗?”王锐在接到孟知的电话时,就已经去了车库看过了,“找到了,是孟小姐的工牌,掉座位的缝隙里了。”
王锐说完等待了一会儿,不清楚宋清礼要怎么处理。这也是一个试探信号,决定以后他对孟知的态度。
忐忑之间,宋清礼都没给回复,王锐只好道:“那我现在给孟小姐送过去吧。”
“不用了,"这一次宋清礼的声音有些模糊,似乎人和手机的距离拉开了,“我去你那儿,你把工牌放车里就行了。”王锐愣了一下,回了个“好的,宋总”,直到挂了电话还有些回不过来神。他的目光随之落到手上属于孟知的工牌,工牌上有一张白底的两寸照片,孟知正脸对着镜头,五官清秀而柔和,温柔又有亲和力。宋清礼打开副驾的车门,就看到座位上摆放的工牌。他伸手把工牌拾起来,目光就被孟知的工作照片吸引了目光。他看了好一会儿,抿了抿唇角,把工牌放到手里坐到了后座。他的酒气还没有下去,不能开车,依旧是司机开的车。他一只手捏着孟知的工牌,一只手拿着手机,把王锐给他发来的手机号输入到通讯录里保存,然后又搜了孟知现在的微信号,点了添加。验证消息他写到:[工牌拿给你。]
孟知一直在等消息,收到微信的好友消息,以为是王锐,正要点添加,忽然注意到对方的微信头像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