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轶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淦戡栾早早安排了侍女给她泡药浴。
泡澡嘛,朱轶倒是很乐意,可是就在淦戡栾的里屋内,她就不乐意了。
“我不是有屋子嘛。”
淦戡栾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我又不看你。”
侍女在浴桶旁支起了纱帐,一切准备完备,等着朱轶进入。
这纱帐倒是特别,从外是看不到里头,但是在纱帐内可以看到窗边的身影,还透气。
朱轶让侍女在纱帐外候着,“我自己来吧。”
淦戡栾确实很君子,他一直都在看窗外。
“你真是非常奇怪,连泡澡都不让我离开。”朱轶泡在温泉水里,浓浓的药汤,冒着很好闻的草药味。
这些药草的味道,让朱轶觉得很安心。这样一来,之前的愤怒好像随着药水的热气散去了。
泡澡后,一身轻松,神清气爽。朱轶整个人都变平和了。
“好了,还有什么话,你赶紧讲。别一直把我困在你屋内。”朱轶可不想一直被他困着,而且,趁她现在情绪平稳,多知道些事,也应该。
淦戡栾这会儿反而犹豫了。欲言又止。
朱轶看他这么别扭,“那你这边没事了,我还有事,告辞。”
真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淦戡栾刚想说什么,她都跑出屋内了。淦戡栾自然要跟上去瞧一瞧,朱轶到底想折腾啥。
朱轶根本没有打算在藤宫停留,她直奔雪地,淦戡璜休养的地方。
淦戡栾眉头微皱,“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朱轶这才发现淦戡栾跟了过来,“这个地方有什么秘密吗?”她看淦戡栾的神情,好像是她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淦戡栾没有明说,她能找到这个地方,那淦戡璜就自求多福吧。
朱轶吐槽道:“我发现你权力越大,越扭捏。有话就直说,要么,就不要说。”
淦戡栾深叹了口气,又没有什么好辩解。继续保持安静。
朱轶远远就看到了淦戡璜,他又一副人模人样了,正在跟他的贴身侍卫诺罟交待坏事。
朱轶又确定了两个树根图腾的所在,同样是一主一仆。
“你大哥恢复得不错嘛,他是怎么做到的?”朱轶转过来,一脸好奇。其实,她心里知道,能短时间恢复人样,肯定是吸食了他人的修为和灵魂。
“你看到他了,就知道,父尊会保他。就不要再以身犯险了,再挑战父尊了。”淦戡栾叮嘱着,他是担心朱轶得罪父尊,那他就算想护也没有能力。
淦戡栾缓缓走来,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沉重的思绪。
他站在朱轶面前,高大的身影微微低垂,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忧虑。“朱轶,你听我说,别再独自去见父尊了。而且,千万、千万不要和他结下任何契约,知道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
朱轶闻言,轻轻抬眼,直视淦戡栾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与不解:“你想让我听进去,那就得说清楚点。你这样含含糊糊的,我根本不明白你的意思,又为何要盲目听从?”
淦戡栾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他指了指远处,淦戡璜面如稿色,“你看到了吗?淦戡璜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拥有看似无懈可击的能量网,其实是他为了父尊而设下的。他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将自己一半的修为上交给父尊,他的存在,只不过是作为净化能量的工具。即使他心中藏着再大的野心,也终究逃不过这宿命般的束缚。”
说到这里,淦戡栾的眼神更加凝重,“而你,如果和父尊定下了契约,那将是一场无法回头的灾难。你会失去自我,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生不如死。到那时,就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将不再属于你。”
“你也是净化能量的工具之一吗?”朱轶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她的大脑如同飞速旋转的齿轮,瞬间捕捉到了淦戡栾修炼之路上的种种异常。
她深知,淦戡栾虽在修炼上极为刻苦,但所付出的努力与所得到的成果之间,总是存在着难以言喻的鸿沟。
面对朱轶的提问,淦戡栾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透露出了默认的情绪。他无需言语,朱轶便已读懂了他心中的无奈与挣扎。
“所以,你偷偷提升精灵修为,是为了给自己保存实力。”朱轶恍然大悟,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佩与理解。她终于明白了淦戡栾为何如此执着于逃离这个束缚他的世界,这不仅仅是对至高权利的向往,更是对自由、对自我掌控的渴望。
朱轶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涌起更多的疑问。“魔王只从你们兄弟身上抽取修为吗?”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探究与不解。
淦戡栾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朱轶的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应该是吧。”他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父尊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上交修为这件事,也只有我和淦戡璜知道。我之所以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是怕你……”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朱轶已经明白了他未说完的话——他是怕朱轶重蹈覆辙,落入父尊的掌控之中。
朱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