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领。
最可贵的是,刘三对那些将领的引导,配合,丝毫不曾凸显自己的存在感,更不曾让那些将领们有所察觉。
到现在为止,那些将领们,都认为是自己调度兵马的本事,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有了质的突破。
是以,陈涉吴广他们,对于刘三的意见,亦是越发的重视。
当听着刘三认为,眼下的城墙,已经快要守不住的时候,陈涉他们,都没有丝毫的质疑——尽管在他们看来,这城墙上的战局,无论如何,都还能再稳稳,尽管这距离他们原本所计划的坚守的时间,还差了许久。
毕竟,虽然秦军能踏着尸骸而上,但在尸骸上列阵,和他们在城墙上列阵,这难度,以及所需要的心思,需要耗费的体力,都截然不同。
可既然刘三都郑重其事的提出来了,那就说明,刘三必定是看到了一些其他人所不曾看到的隐患。
“城中妇孺老幼,都已经撤进内城了吗?”陈涉问道。
大泽之城虽然简陋,但也是按照正规城池的规格来修建的,其内,有陈涉的王宫,有瓮城,有内城,有外城,有郭城几个部分。
不过在项羽出城的时候,最外的无险可守的郭城,便已经被放弃。
“都已经撤进内城了。”张良点头。
组织城中的百姓,往内城撤退,往王宫撤退,这一点,是这守城战才一开始,他就已经在做的事。
“那我们也往内城撤。”陈涉回头看了一眼外城那些空荡荡的屋子。
人虽然已经都撤了,但屋中的一些衣服,却都还在。
那些撤退到内城的人,还等着这大泽之城守住过后回来。
“刘三,你引着大家,往内城撤去,在内城坚守。”
“吴广,外城的这些宅邸,统统拆掉,拆不走的,便烧掉,不可令他们为秦军所用。”
“张良,你和吴广一起,带人将这些被毁掉的宅邸,财物,粮食,都核算清楚,记录清楚。”
“等这一战结束了,都赔给他们。”
“大王。”吴广苦着脸,“城中哪里还有多余的财货?”
“那就拆了王宫,将王宫的那些梁柱等等,都卖给那些世家。”
“我就不信,那些世家大族,不愿意为了占了‘王气’的东西,出一个好价钱。”
“那大王你呢?”张良看了一眼转身离开去引导那些游侠和士卒的刘三,然后又将目光落到陈涉的身上。
“我就守在这里。”
“等所有人都退了,我再退。”
“不然的话,我一走,士气怕是要崩。”陈涉理所当然的道。
对于大军而言,撤退永远都是最难的——因为撤退,便意味着战局不顺。
而在战局不顺的时候,撤退便会有先后。
先走的人,活下来的机会,自然便更大,后走的,他们的生机,也就随之降低。
甚至有可能,在先退的人让出了一部分的道路过后,后退的人,会被包围,然后退无可退。
自人间军争兴起以来,不知道有多少的大军,明明能继续和敌人僵持,甚至于有可能胜过敌人,但却都在撤退的时候,起了争端,起了嫌隙,被敌人窥见了破绽,然后被追亡逐北。
所以,这个时候,陈涉必须要留在这里。
只要他留在这里,那就算撤退的部队,有先有后,但那些后走的人,但凡回头看到陈涉还在这里,他们便会知晓,自己不会成为弃子,不会成为代价,他们的心便不会乱,阵型也不会炸。
如此,才能将更多的人,都带回内城坚守。
如此,才能让内城守得更久,才更有机会等到项羽回援。
这是一个正向的循环。
不过,随着守军往内城的后撤,陈涉这里,也必定会越发的危险——事实上,因为陈涉的大旗就在这里,因为陈涉就在这里,所以,陈涉所在的这一段城墙所受到的攻势,一直都是最强最猛的。
如果不是章邯和赵高在临行之前,再三吩咐,要‘活捉’陈涉的话,秦军的强弩,早就将陈涉这里给覆盖了。
很快,外城的守军,便已经退到了内城,陈涉也同样是在刘三等人的簇拥之下退转。
然后,便是一把烈焰,令那外城,都燃烧起来,将追进来的秦军,给暂时的逼了出去。
而在内城,早有仙神在陈涉的支持下引动术法,护持着内城的人,免受外城的火焰所伤。
远处的河畔,项羽亦是豁然回头。
那冲天的烈焰,他亦是看得真真切切。
“大泽出事了。”刹那,项羽便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般的火势,绝对不只是简单的攻防,便能造成的。
“得出发了。”项羽沉下心神。
虽然他这里还没有准备好,那些士卒的体力,也还不曾恢复,他自己,也还不曾习惯那源自于‘九鼎’的压力,可战争就是如此。
你的对手,永远不会给你准备好的机会。
所有的兵书,都在讲谋定而后动。
可实际上,战争当中,除却有着绝对主动权的那一方之外,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谋定而后动——因为,你连局势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