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骂了声,问萦冷漠地挂断电话。
讨厌的骗子。
他果然来得太早了,曲藿怎么可能逃出来。
往坏了想,或许他今天一整天也不会出现......
还没放下手机,他的背被人很轻地拍了拍。
问萦还沉浸在那通让他莫名当爹的电话里。他大脑一片紊乱,反应了下才转过身去。
猝不及防地,一束花递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束暖色调的花,和冷清的樱巷格格不入
不是告白时常用的红色,而是以黄粉为主基调。
香槟玫瑰、粉玫瑰和向日葵上还带着露水,点缀用的小雏菊、满天星和勿忘我在寒风里颤颤巍巍。
不属于阴霾冬日的亮色,像是自早春来的暖阳。
雨夹雪已经彻底成了小雪,纷纷扬扬地落下。
问萦的眼睛微微睁大,看向和自己相隔咫尺的来人。
“抱歉。”
曲藿的声音难得带了喘,眼中也带了愧疚。
“让你久等了。”
他没穿多隆重、昂贵的礼服,身上还是那件从家里带去霍家的羽绒服,简单且干净。
就和他们之前每次见面一般。
可见到曲藿这样,问萦反倒是放心了些。
他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九点出头。
“我没等很久。”
一手抱着花束,问萦抬起另只手。
曲藿冒出来得太突然,弄得他反倒无所适从。
“咖啡,顺路买的,给。”
曲藿自觉地拿过那杯比他前半辈子更苦的美式,将伞往问萦身上倾斜了些。
“....你是不是垫增高了。”
问萦拉下围巾,眯眼打量着眼前的曲藿。
平时没觉得曲藿这么高,这得快有一米九了。
“没有。”曲藿低头看了眼鞋。
“靴子底厚。”
问萦:.....
啧,那他岂不是白垫了。
压下心中忿忿:“走。”
曲藿没急着动,从包里拿出双手套递给他。
“想去哪?”
两人面面相觑。
感情都没想好接下来该干什么。
“都行。”
问萦戴上手套,这才发现曲藿也挺紧张。
这也难免。
毕竟曲藿是突然被霍家带走,恐怕他之前的计划已经被全盘打乱。
“去公园吧。”
问萦想了想。
他其实不太喜欢逛街,更爱清静。
“好。”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问萦看向落在树梢上的麻雀。
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吵着架,风稍大些,便蹦跳着消失在树丛里。
这是个适合散心和晨练的地方,但没那么适合约会。
说起来......他们这应该算是约会吧?
没经历过,问萦也不太确定。
“这几天还好吗?”
曲藿先开了头。
“我很好。”问萦将平板递给他,“你的奶奶也很好。”
“倒是你,在霍家怎么样?”
“他们没有为难我。”
屏幕里的老人已经安然入睡,顾溪澈尽职尽责在老人旁边看书。
手指抚过老人的脸颊,曲藿将平板还给他。
“这几天辛苦你。”
“还行。”问萦侧目看向他。
“既然一切都还行,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些事情?”
曲藿上次说得太含糊,他实在是很好奇,曲藿到底梦到了什么。
反正留给曲藿的时间还有很久,他占会问点别的事,也无伤大雅。
曲藿自然清楚他想问什么。
他沉吟片刻:“两周前,我做过一个梦。”
“什么梦?”
“不太好的梦,很真。”曲藿似乎依旧不愿意提起,“我在学校遇到了许多事,导致我状态不算很好。”
“后面奶奶突发高血压,而我被困在霍家,没人管她。”
问萦的神色微冷,捧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安静听着他说。
“但目前为止,梦里的坏事没有发生。”曲藿没细讲那些苦难,适时止住话头。
“我想,这有你的很大功劳。”
问萦心情松快了些。
他明知故问:“梦里没有我吗?”
“没有你,只有个和你有几分相似的女生。”
曲藿想了想,诚实道。
“但她不是你。”
那个叫问樱樱的女孩和霍爵月相爱,且始终站在他的对立面。
他清醒地意识到那不是问萦,所以看过只当看过,没太放在心里。
太好了。
问萦松了口气。
这是第一个没把他和问樱樱搞混的人。
“曲藿,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句。
“男的。”
曲藿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回答:“我不会认错你。”
问萦的心情变得更好。
但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他还是得说些煞风景的话。
勉强让自己瞧着严肃,他轻咳了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