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折子,别耍什么花招,免得被识破了,被迁怒的更厉害。
但是?!
语言的艺术还是?要有的。
水琮越看脸色越黑,等看完了后猛地?一把合上折子,‘砰——’的一声将折子狠狠拍在了御案上,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底泛着红,那是?被气的。
林瀚赶忙俯下身子去:“陛下息怒。”
“你还查到了什么,全都说出来。”
水琮不相信林瀚将所有事情都写在了折子里,折子里有好几处是?是?而?非的话,甚至连墨迹深浅都有微妙的差异,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折子不是?一气呵成写下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甚至隔了不短的时间?写下的,至于为什么不提前写好再誊抄上去,恐怕连林瀚自己都没想到,一个折子写的居然这般艰难。
林瀚迟疑片刻,才缓缓开口:“此事……微臣刚刚知?晓时,亦是?觉得此事为天方?夜谭,不足为真?,只是?那时候微臣的夫人恰好救了一对母女,十?分凑巧,正是?甄氏出了五服的族人……”
林瀚说的是?香菱与封氏。
香菱的来历与封氏所经历的事情,他都未做隐瞒,尤其香菱之事前些时候在京城还起了不小的波澜,导致荣国府当家太太倒卖婆家祭田之事败露,从而?整个京城都闹起来抄家风波,勋贵们有一家算一家都发了一笔横财,当然,也随着荣国府的还债,国库也富裕了一场,户部那些老货们最?近出门也更加坦然了。
有了香菱,林瀚的话就更加‘真?实’了。
尤其其中还有卫若琼的手笔,卫若琼乃是?水琮的心腹,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就像大皇子水圣与他的伴读一般,都是?天然的同盟。
“……自从‘她们’回了甄氏一族后,便表现的十?分胆小懦弱,只求一个安身之所,一来二去的,便被送去了那位‘三爷’的别院。”
那位‘三爷’便是?折子中所写废太子的庶长子。
如今已经成了一个醉生梦死,只负责播种的男人了,尤其他当初离宫时许是?受了些罪,一直以来身体都很差,这么多年来只生下一子,如今正认在甄应嘉名下,是?他的小儿子,名字也叫宝玉,长相与荣国府的贾宝玉很有些相似,所以林瀚很怀疑,这贾宝玉是?否也是?那位‘三爷’之子。
因为就连年岁,贾宝玉与甄宝玉都是一样的。
“那位甄宝玉是甄氏族人所出?”
“是?,微臣查到,甄宝玉之母产后不久就离世了,死的十?分蹊跷,连个正儿八经的墓地?都没有,且……”林瀚蹙眉,似乎很是?于心不忍:“且从那‘英莲’口中得知?,‘三爷’甚至都不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
水琮嗤笑:“所以也不一定是?他的血脉不是?么?”
“混淆皇家血脉可是?死罪。”
连亲爹都不知?晓的儿子,谁又会承认呢?
但是?以防万一……
那个甄宝玉,不能留,那个所谓的‘三爷’,同样也不能留。
“你们送进去的英莲,看来也是?甄氏一族为他准备的。”
“是?,英莲身子极好,甄家把脉后说是?易孕之相,这才将她安排去了别院。”林瀚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有些尴尬,伪装英莲的那个女子自小习武,身体里血气旺盛,落在大夫眼里,就成了极其康健,容易受孕的脉象,本想着靠她们‘母女’慢慢打?入甄氏内部,找机会进甄应嘉书房搜索罪证,谁曾想竟被安排去了别院,还误打?误撞,查出了这样一个惊天大事来。
水琮听了更加觉得可笑:“真?是?胆大包天。”
竟觉得有了甄宝玉一人不够,还要再生几个。
而?且……想到自己幼时甄太妃的所作所为,水琮愈发觉得甄家其心可诛,显然,他们家一直图谋的就是?皇位,先是?甄太妃,再是?废太子……就父皇那个性子,若是?知?晓废太子还有血脉在世?,定会愧疚心发作,将那个孩子捧上天去。
水琮越想脸色越冷。
他绝不容许这件事发生,更不容许皇家有丑闻。
皇家所有的脸,都在太上皇身上丢尽了,如今他亲政了,便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林瀚跪在下面多的话一句都不敢说,只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吩咐,他轻轻地?,却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凉的空气弥漫肺腑,安抚了他有些慌乱的内心。
水琮手里捏着折子,背着手在乾清宫大殿里来回踱步。
“还有其他的什么……”
“陛下。”
林瀚的身子压的更低了:“微臣临回京之前,英莲曾透露过?一句是?是?而?非的话,只是?微臣不懂是?什么意思?。”
“说说看。”水琮转过?来面向林瀚。
“英莲说,别院那位的书房里私藏了不少画像,只是?画像上的女子很是?面生,但那位却经常端详画像,有时候一看就是?半日。”
画像?
“难不成是?那位甄宝玉的生身母亲?”
林瀚摇摇头:“微臣不知?,英莲询问过?书房伺候的小厮,只是?甄家谨慎,别院奴仆每年都会换,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