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有?甚趣味,也不知那位为何颇喜欢捏她。
她描过妆容,换上一袭内务府新裁的襦裙,乘上仪仗,去了御花园。
月香为她打伞遮阳,明裳兴致勃勃地去摘园中的玫瑰花,做香引子?。路上遇见两个低位的嫔妃,她们许久没见到生产过的宓妃娘娘,一时微怔,须臾反应过来,紧快屈下身子?,问?宓妃娘娘金安。
明裳见这二人面?生,没多加在意,随口?让她们起来。
那两人没立即离开,其中一人凑上前,似有?意示好,“今儿日?头大,这处的玫瑰受过烈日?,难免失了水汽而干瘪。西苑荫蔽,娘娘需要?制香,不如去西苑采摘。”
明裳动作微顿,指尖将?最后一朵花瓣放入篮中,直起身子?,去看那说话的嫔妃。
“你也懂香?”
见宓妃娘娘与她说话,陆宝林受宠若惊,“嫔妾喜好翻看闲书,偶然得知,不比宓妃娘娘精益。”
陆宝林实在会说话,这番自谦恭迎,换作谁听了都会喜欢。
明裳点了点头,受下她这番好意,“本宫知道了。”
她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陆宝林何尝听不出,她屈身,懂事地告退离开。
御花园西苑僻静,鲜少有?人,明裳前去时,耳边听见湖中流水,林中鸟鸣之声。
西苑壁下,养着大片似血殷红的玫瑰,明裳提裙走了两步,又隐约听见好似有?人说话。
她抬眼,先看到一袭玄色龙纹常服,男人面?容冷峻,正与落后半步的朝臣议事。
明裳惊讶地睁了睁眸子?,避无可避,只 能硬着头皮屈膝做礼。
听闻有?女声,李怀修掀起眼,见是那女子?,他眉宇微动,伸手扶起人,正欲问?她,目光现在这人鬓间?的步摇停留一瞬,又盯了眼这张薄粉敷面?的脸蛋,沉了脸色,“身子?好了?”
明裳低眉顺眼,自然也看不清男人神情,柔声答,“太?医看过,臣妾已经可以出永和宫了。”
她在想,皇上身后跟着的人是谁,前朝又能有?谁,可以随皇上在御花园走动。
男人颀长的身形遮挡住了前面?的女子?,李怀洲方?才与皇兄言谈说话间?,不经意先看到前面?提裙而来的人,女子?风髻雾鬓,肌肤如雪,有?沉鱼落雁之玉貌,他倏然移开了目光,已猜到几分这女子?的身份,能出现在皇兄宫中,且不着宫女衣着,自然是皇兄后宫的哪位妃嫔。
听闻六宫中宓妃娘娘最得圣心,想必这位便是宓妃娘娘。
李怀洲他躬着身子?,有?眼色地上前,“臣弟已知皇上的意思,臣弟这就出宫去办。”
他没抬头,得皇兄吩咐,转身提步,离开前,耳边听皇兄厉声训斥那女子?,“日?后没朕准允,不许到西苑……”
李怀洲边走,忍不住留心一眼,他深知皇兄性?子?,皇兄身居帝位,即便是训诫他,也带着几分为君者的威仪,他从没听过,皇上用这种态度与旁人说过话。
那厢明裳仍旧无辜,她不觉自己何处做错了,就被男人不由分说训了一通,她红着眼,拉了拉男人的衣袖,“臣妾知错,皇上别?说了……”
李怀修才不轻信这女子一味地与他卖可怜,他拍开那只小手,又见她这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模样,就一阵头疼。
至夜,宓妃身子?好后,圣驾去了永和宫。
殿内,李怀修抬起女子?的小腿,腰身重重一沉,他眉宇带着惩戒,“日?后只准在朕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
明裳毫无准备,仿若溺水浮萍,她委屈地咬唇,别?过脸,偏生不去应,她哭哭啼啼道:“臣妾又没做错什么?,皇上就欺负臣妾。”
李怀修没心软,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唯有?这女子?,让他克制不住想占为私有?,恨不得圈在这永和宫中,只准对自己笑,对自己哭。这种强烈的念头几欲胜过了他对江山掌控的欲望。
他脸色沉下来,不想让这女子?看出自己此时生出的心念,她这样最好,懵懂无知,只会温顺懂事,撒娇卖乖地讨他欢心。
李怀修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能坐在这个位子?上,所用的手段也并非都是光彩。
衣摆堆积到女子?的腰际,女子?鬓间?那只金累丝嵌红宝石海棠步摇晃晃,更添媚色。
幸而翌日?不用去坤宁宫问?安,明裳得以睡到晌午,她疲累地睁开眸子?,身下一动,那处就酸得厉害。她不解,那位好似不知生了什么?气,有?意欺负她。
……
李怀修很?早出了永和宫,他坐上銮驾,全福海见皇上看不到,才偷偷打了哈欠,不知宓妃娘娘又怎么?招惹了皇上,昨夜他们这些?奴才伺候水就伺候到了后半夜,又一想,皇上数月未进后宫,正值壮年,血气方?刚,想来也正意味着皇上龙体强健,他伺候在御前,该高兴才是。
一月后,太?后回宫那日?,一早安儿哭个不停,明裳抱在怀里哄着,望着女儿哭的发红的脸蛋,心里泛出密密麻麻的疼意。
辛柳眼底着急,“娘娘,不如将?公主交给乳母去哄,今日?太?后娘娘回宫,娘娘不去接迎,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