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臣是大魏之臣,见?到娘娘,不敢不止步请安见?礼。”
明裳移开眼,没去?看他,“本宫还有事,这位大人请自?便。”
她扶着月香的手转身,柳絮白望着女子臃肿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疼意,终是忍不住想与?她多说几句话,弓着身子开口,“臣奉命前往鲁江,听闻鲁江有一处佛寺极为灵验。臣……受虞大人所托,为娘娘在寺中挂上红绸,愿娘娘一切尽意,百事从欢。”
良久,明裳背对?着他,“劳烦大人转告家父,本宫知道了。”
“宫中忌讳,日后这些事本宫自?会?与?家中通信,大人不必再转达本宫。”
待仪仗行远,四周不见?人影,只余飘下的白雪,柳絮白慢慢直起僵硬的身子,握紧腰间的香囊,指骨渐渐发白时,又颓然?地松开了手。
……
转眼已过多日,明裳坐在窄榻里打着络子,抬眸间望见?梅枝凝雪,面容如常,总归是要?再见?,她必须习惯。
……
这日明裳刚从坤宁宫回殿,全福海立马愁眉苦脸地迎上来?,“贵嫔娘娘可算是回来?了,皇上已到了有一会?儿了,正在殿里等着娘娘。”
今日没有早朝,皇上竟一大早就来?了她这,全福海又是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明裳微拧起细眉,敏锐地察觉出,有些不同寻常。
眼见?到了年关?,她算算时间,那位已经连着有段日子不曾进后宫。今儿一早就到她这来?,想必是有大事。
明裳敛下心思,“公公可否与?本宫透漏一句,究竟是何事?”
全福海嘴巴张了又闭,有些说不出,毕竟事关?前朝,后宫的主子要?是提前知道了,那他这个?御前大公公脑袋都不一定能不能留得住。
他思来?想去?,只道了一句,“皇上天?还未亮,就有北府的一道密信送进宫,皇上看了之后,心情就不大好。”
实则,是在年关?之际,北府兵变,北府总督越南山与?蛮人暗通,自?立了小?朝廷,还敢广发檄文,昭告天?下,企图收拢北府之外的檀、幽二州,简直嚣张狂妄,胆大包天?,皇上震怒至极,立即召见?了六部尚书,总督司到行宫议政,行用兵之事,这时候才得以?喘口气。可到现在,皇上早膳未用,只饮了茶水,全福海实在心焦。
明裳虽不知倒底是何事,但见?全福海如此,料想是极为要?紧。
内殿里并未留宫人伺候,明裳放轻了步子,进去?时,李怀修正斜倚着身子,垂目沉思,下着她昨夜闲时剩下的残局。
她棋艺上的那点功夫,根本不够男人看,也不知怎么对?着她的残局想了那么久。
宫人呈了一蛊热汤进殿,明裳亲自?接过,走上前,坐到凭几一侧,她垂下眼,才知晓为何皇上如此费神?,棋盘上原就不是她昨夜剩的残局,是男人自?己在对?弈,她算是半个?棋篓子,一眼就看出了,黑白两?子如猛虎对?峙,杀锋尽显。
李怀修下到中途,将掌心中的黑子抛掷到棋篓中,微阖着眼,朝明裳淡声道:“过来?。”
明裳愣了下,迟疑地上前,红唇微抿,由着男人伸过来?的手臂,将她拢入了怀中,她耳边靠着男人的胸膛,听着那阵阵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清淡的熏草香拂过他的鼻翼,李怀修搂着怀中女子,从未有过的,安稳下心神?。
他并非将越南山放在眼中,越南山是先帝一手提拔,酒色成性,庸碌无能,用兵从未有过胜绩。北府的小?朝廷坐不了多久,他真正震怒的是,地方的官员竟有头无脑至此,被区区一无兵无民,空有檄文的北府朝廷吓得闻风丧胆,坐观风向,直至今日才报。他御极两?年,行养息之策,是将他们一个?个?都养得脑满肠肥!
李怀修面沉如水,眉峰紧锁,忽时,一只柔柔的素手轻拂过他的眉宇,耳边那娇娇软软的女子语气隐约担忧心疼,“皇上还未过而立,整日皱眉,都落下细纹了。”
李怀修掀起眼睫,那女子伏在他怀中,眸子盈盈似水,与?他一如往日的撒娇。
不同的是,这女子如今怀了他的孩子。
明裳见?男人出神?,轻“哼”了声,“皇上人在嫔妾这,可不能想着别的女子。”
她想了想,又像只给人挠痒痒的小?猫似的,拱着鼻尖,蛮横霸道地凶他,“男人也不行!”
这一句,终是将李怀修逗笑,他抚了抚怀中人乌黑的青丝,“再胡说,朕就罚你抄几卷治策。”
“也免得等朕的孩子生下来?,与?你似的学识懒怠。”
明裳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眸子瞪圆,推了把男人胸口,柔柔的力道根本不能耐李怀修如何,他却是兴头上来?,配合这女子向后仰了仰,带着她的腰身,完全落入了男人怀里。明裳面颊如绯,不满的控诉,“嫔妾辛辛苦苦地给皇上生孩子,皇上不仅不给嫔妾赏赐,还这样欺负嫔妾。”
“嫔妾再不要?理会?皇上了。”
那张小?嘴一向伶牙俐齿,倘若不知实情的人,定以?为她有多委屈。伺候的宫人们,要?是见?到自?己主子这副模样,都得汗颜,他们私库里倒底收了御前多少好东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