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念着宓贵嫔有孕,不想让她多?操劳,宓贵嫔却说闲着也是无事,倒想找些事做。宓贵嫔这般有趣,臣妾也觉得讨人喜欢。”
贤妃掩唇轻笑,眼眸却一直在看男人的脸色,见皇上始终清冷,不见半分笑意?,她心口一惊,忙收了话音,不敢在多?言,这时才有所察觉,皇上的情绪,似有不对。
李怀修捻着扳指,轻笑两?声?,那笑意?让贤妃辨不出什么意?思,贤妃试探一回,不敢再继续多?言,她微拧起眉梢,仍旧不解,皇上为何有这番态度。难不成是不喜,她与宓贵嫔走得太?近?
……
翌日?圣旨下来,赐徐美人封号为舒,圣旨一下,不止是六宫诧异,徐美人也颇为不解,皇上怎会忽然给她赐了封号。
她唇中?咬着这个“舒”字,却不知皇上赐她这个封号,是有何意?。
贤妃请安后回了景平宫,打探消息的宫人正在廊下等着主子,贤妃掠她一眼,让旁人退下去,独指了她进殿伺候。
六宫嫔妃斗得再厉害,也只是在后宫中?勾心斗角,没人敢将手伸到?御前。皇上忙于朝政,后宫事务交由皇后主持,若非事关皇嗣,皇上从不会留意?去管。自然,倘若有人敢探听御前的消息,也不必留在后宫了。这也是为何,没人敢去御前打探,因为敢探乾坤宫口风的嫔妃,早已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后宫里?。
贤妃揣测不出皇上的心思,待三日?后,她接到?家书,得知前朝竟有朝臣弹劾宓贵嫔,心中?诧异一番,她燃了蜡烛,将信烧了。贤妃如何都?没想到?,这种弹劾之?事在先帝时平平无常,居然也会发?生在当今的朝廷。
……
头三个月过去,明裳胎象逐渐安稳,李怀修在永和宫安排好了生产的一众嬷嬷,那嬷嬷伺候过张嫔生产,人也可靠,她见明裳身子愈发?丰腴,反复叮嘱要多?走动,切记胎儿养得太?大,不好生产。
张嫔生产过,得空就来陪陪明裳,与她说些孕中?之?事。
天有些冷了,两?人在御花园走了一会儿,正要回去,张嫔抬眸,忽然发?现什么,拧紧眉,盯住多?看了两?眼,明裳见她脸色有异,正要去问,张嫔似是无意?挡住了她的视线,面色如常,“原是一只野猫,我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
明裳有些怀疑,见她不愿多?说,就没去问。她回了永和宫,觉得不对劲儿,遣了月香出去打听。
那厢明裳离开后,张嫔脸色倏然就变了,她扶着水琳的手,点一个小太?监过去看。那小太?监得了吩咐,过去看上一眼,人吓得差点掉到?水里?。揽月湖漂过来的,分明是一个死人。
张嫔没去处置,有条不紊地吩咐,不准任何人接近,留两?人在此地看着,自己则亲自去坤宁宫禀告皇后。
她近来长与宓贵嫔在此地,宓贵嫔怀着身孕受不得惊吓,她不得不多?心。
……
后午,明裳才得知御花园发?生了什么,月香怕吓得明裳,说得很?是委婉,死的是一个小太?监,仵作说是溺死的,具体原因皇后娘娘还在让人去查。
明裳抚着心口,幸而那时张姐姐在,她现在得知,仍觉得毛骨悚然,日?后还是少出去走动为好。她眼底闪过一抹冷色,不知那桩事可是冲着她来的,怎会那般巧合。
至夜,圣驾到?了永和宫。明裳带着宫人出去迎驾,李怀修见到?那女子好好地站着,才放下心弦,过去扶起明裳,“吓着了么?”
明裳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幸好有张姐姐,没让嫔妾看到?,不然嫔妾和孩子怕是都?要吓坏了。”
那张小脸挂着泪珠,很?是让人生怜。
李怀修将她揽入怀里?安抚,“这几?日?朕陪你,不用怕。”
皇上与宓贵嫔入了殿,宫人跟随伺候,大抵是真的有些怕,明裳原本半真半假,现在化作七分真,三分假,进了殿还在哭。
李怀修怕她哭坏了身子,引了别的事哄她。但因他想不出什么有趣的事,便说了那些前朝那些朝臣争斗荒唐的弹劾折子,什么顺天府府尹长子不是亲生的,东阁大学士长孙与庶母干系不清不楚,国子监有学生放狗咬国子监祭酒,两?人因此还打到?朝堂上……
明裳听着听着,噗嗤笑了出来,在他怀中?,眉眼弯弯,“皇上还喜欢听这些艳闻?”
“什么叫朕喜欢!”李怀修捏了把?她的小脸,脸色不好,“朕不想听,他们非要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烦朕,冠冕堂皇家风不正,请朕处置。”
要不是为哄这女子,他怎会说这些。
还不止如此,怀州结了果子,那总督都?要写信问他喜不喜欢吃,要不要入宫进贡,还说又种了多?少菜,甚是新鲜,家里?夫人生了几?个孩子此类云云。十页密信,废话连篇,正因此人聒噪才被他调去怀州,经年?过去,性子还是如此,念及尚可得用,李怀修生生忍下,只是每次收到?淮南的一摞子密信,又要看他孩子长高了多?少,夫人胖了多?少,一想想就忍不住头疼。
两?人说了会儿话,明裳情绪平复许多?,李怀修忽然想起一件事,摸着怀里?女子隆起的肚子,眼眸眯了眯,“朕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