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
她今儿本是?没心思到御前,因忽然想起,皇上曾在行宫承诺过她,准允娘亲进宫。回宫也有小半月,仍不见御前的动静,她实在坐不住了,才刻意收拾了一番,到御前探探口风。
全福海恭敬地做礼,“奴才请宓贵嫔安。”
明裳弯唇道?:“全公公不必多礼,不知这时?公公可方便替我到御前通禀一声。”
宓贵嫔聪明,要见皇上一向都会挑时?辰,这时?候皇上正无?事或习字或读史?或作画,全福海哪有不方便的,更何况来的人还是?宓贵嫔。
他转身进殿通禀,不出所料,皇上直接准了人进来。
殿内,李怀修正在习字,他偏爱碑文,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字字如风。
那女子进来,他眼皮未掀,让人伺候研磨。
明裳有求于人,故而听话,放下食盒,当真研起磨来。
题字写完,李怀修察觉今儿这女子似乎过于温顺安静了些?,他侧过身,这才掀眼,去看一旁乖乖研磨的女子。
自?回宫后还是?第一回 见到这人,这女子容色生得好,即便不施粉黛,也十分好看。当下涂抹了脂粉,整张脸蛋粉得像春日的艳艳桃花,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李怀修眯了眯眸子,抬手将?人带到怀中,女子猝不及防,伏到他胸口,偷偷瞄他,脸颊羞答答的,滚烫如血,还头一回见这女子这样,李怀修觉得新鲜,掐了把那嫩得很?豆腐似的脸蛋,轻挑地提了下唇线,“故意勾朕?”
这女子什?么样,他最是?清楚,满肚子的花花肠子,狡猾得像只小狐狸,又胆大包天。妆面画成这样,不是?故意讠秀他,还能是?因为什?么。
明裳抖着睫毛,纤细白皙的指尖揪着男人腰带,娇羞的模样,“回宫后,皇上一日也不来看嫔妾,嫔妾 都想皇上了!”
李怀修眉心跳了下,心绪竟因她这句话,生出一抹怪异的愉悦,他嘴边噙着笑,指腹捻着女子柔软的耳珠,“朕不去看你,你就不知道?自?己过来?”
“嫔妾哪敢。”明裳哼哼唧唧的,推了把男人胸怀,娇声软语,“皇上召幸徐美人,嫔妾哪敢坏了皇上的兴致。”
不知为何,这女子提起他临幸后宫别的嫔妃时?,李怀修竟莫名发虚,好似自?己理?亏了般,他勾了勾鼻骨,轻咳一声,似是?无?意道?:“徐美人的外祖劳苦功高?,即便年逾耄耋,告老退隐后仍旧为国事奔走,朕是?怜她外祖一片拳拳之忱。”
至于是?何事,李怀修并未与这女子说,念此他又不禁淡下脸色,倘若宋文进有徐老半分忠君为民之心,他也不至于日日看那把老骨头不顺眼。
徐氏女精习史?书,但?毕竟是?拘于闺中的女子,所言所谈,都是?借书中大家,他看得出,并未点破。自?行新政后,前朝不缺有才学的能臣,因而在后宫中,他并非是?真的喜欢这样的女子。然他是?皇帝,需要这样的手段,也需要后宫相互牵制的嫔妃。徐氏女,是?最好的人选。
他正想着,猝不及防,下颌贴上一瞬柔软,那女子眼眸雪亮,正环着他的腰身,像个妖精似的跟他撒娇,“嫔妾不管,皇上好久都没搭理?嫔妾了,皇上不知这些?日子,下面宫人们待嫔妾都散漫得紧。”
李怀修脸色一沉,“当真如此?”
他搂住女子的腰,厉声,“混账东西,谁敢怠慢你就说与朕,朕自?会重重惩治。”
明裳噗嗤一笑,眼波流转,姿容娇艳欲滴,明艳得不可方物,“皇上待嫔妾这么好,嫔妾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嫔妾了。”
女子今儿描了唇珠,红润丰腴,似若丹霞。
简直让人,食髓知味。
李怀修幼时?饱读圣贤书,在皇子们日日与晓事宫女通习人事之事,他则觉敦伦之乐最为索然,不如御射快哉,在去岁之时?,他甚至仍旧这么认为。
……
他抚着女子娇喘微微的脸蛋,忍不住失笑,“怎的这般没用。”
明裳皱着鼻子气闷地哼了声,别过脸,不想说话。
李怀修忽觉这番情?形过于熟识,曾几何时?,皆是?因此,荒唐过后,这女子缕缕触碰他的底线,而他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李怀修头疼地压了压眉心,倒底是?又遂了这女子的意,“朕让全福海把私库的对册给?你,想要什?么,自?己挑拣着搬回你的永和宫。”
听到好处,明裳终于动了动耳尖儿,眸子一抬,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蛋,正像个小狐狸打着算盘,“皇上准许嫔妾拿多少??”
李怀修好整以暇地盯她,“要看朕的爱妃想要多少?。”
这位头一回唤她爱妃,明裳居然有些?不自?在,怪羞人的,尤其两人刚做完那档子事儿。明裳可不好糊弄,每每都要讨点甜头回去。
她伸出十根纤纤的手指。
李怀修姑且点头。
这女子倒还知晓分寸。
明裳自?然知晓分寸,她真正想要的,是?接下来这位的一道?旨意。
女子抬眸,眼波潋滟,“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答应过嫔妾的事。”
李怀修丹凤眼微暗,抬手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