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就交由姜嫔协理。”
全?福海怔了下,瞄向皇上脸色,却?觉一阵心惊肉跳,以前生了那般多的事,皇上都不曾夺了皇后娘娘处理六宫的权利,他不敢多想缘由,垂头应声。
……
翌日,六宫便得?知了,皇后娘娘头疾未愈,六宫事务交由了姜嫔协理,连景和公主?都交由了姜嫔抚养。不禁有人艳羡姜嫔聪明,定是昨日为宓贵人说话?,才入了皇上眼?。不论旁人怎么想,昨日承明宫动静闹得?那么大?,最终受益的人,好似当?真只有姜嫔,柳采女折腾一回,又是给别人白送了好处。
姜嫔却?是知晓,皇上并非看重于?她,若非后宫无人,皇上又对皇后不满,怎会轮到她打理六宫内务,抚养景和公主?。不过这事儿办好了,让皇上另眼?相待,也容易为她日后铺路。
当?夜圣驾去了景平宫,也让六宫,渐渐看清了风向。
三日后,皇后病愈,皇上却?未收了姜嫔协理六宫之权,请安时?,嫔妃们眼?光频频在皇后和姜嫔身上瞄来看去,皇后始终面容端庄温和,甚至询问姜嫔核对各宫账册可?有不懂之处,又问景和公主?可?还适应,姜嫔一一对答,态度恭敬妥帖,叫等着看热闹的嫔妃不禁狐疑不解,难不成姜嫔有处置六宫的权利,是皇后娘娘亲自向皇上请的旨?不然为何皇后娘娘竟不见半分不快,反而和颜悦色,对姜嫔处处照顾。
二月中?,冰河消融,清风拂面,将要到今岁春闱,皇上忙于?科举选官,少?进后宫,细细算起,明裳在上元那日侍寝后,就没再得?御前召幸。
月香捧着月钱回永和宫,进了顺湘苑的殿门先啐了一口,“一群捧高踩低的东西,当?初姐姐长,姐姐短叫得?好听,现在个个去往景平宫巴结,发个月银竟也推三阻四!”
辛柳急急掀开帷帘,从殿里跑出来,捂着月香的嘴进了旁边的耳房,皱眉瞪了眼?,“你小声些,主?子才进殿歇下!”
月香呆了呆,满脸懊悔,“主?子从听月坞回了?”
辛柳点点头,月香抹了把脸,抱着月银走来走去,忽地定住身,扯着辛柳的衣袖急问,“我方?才的声音大?不大??在殿里可?听得?清?”
辛柳无奈,“若听不清,我怎会出来阻你?”
月香愤愤气恼,“都是内务府那些不长眼?的东西,这一月里,皇上甚少?进后宫,未得?侍寝的,又非主?子一人,那些人就好像以为主?子再不能得?宠似的,巴巴去捧了旁人,我怎能不气!”
“气也要忍着!”辛柳拍了把她的额头,叮嘱,“主?子自有成算,你我二人只要伺候好主?子,别让外面那些风声传到主?子耳朵里就够了。”
明裳对永和宫外的动向并不是全?不知晓,这几?日到坤宁宫问安,曾经下面与她示好的嫔妃,都极为敷衍,倒是对姜嫔赔上一副讨好的笑?脸。
对于?这些,明裳不能不在意,她既入了宫,怎会不想争宠,又怎会不想位及高位,光耀母家荣华。
……
这日下了早朝,李怀修留下几?个宗室子弟商议今岁春闱,全?福海候在外面伺候,待快到晌午,殿门打开,全?福海躬着腰送几?位宗亲王爷出宫。
日头大?,全?福海回殿正要询问皇上可?要传膳,忽福至心灵,记起北郡王从江南带回的玉楚名伶,唱得?一首好曲儿,皇上近日待后宫态度淡淡,已有半月未召幸嫔妃,全?福海实在为皇嗣担忧,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当?时?随意提了那名伶一嘴,说完,他还偷偷打量了眼?皇上的神色。
李怀修搁下笔,斜睨了他一眼?,全?福海心惊胆颤地低下头,心道下回这种事他可?是不做了,他哪敢做皇上的主?啊!
御案的奏折已批阅大?半,李怀修指骨漫不经心地点了两下案板,狭长的丹凤眸晦色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传吧。”
全?福海下意识以为皇上是让那女子滚,正要应话?,忽反应过来,皇上竟是要传那玉楚名伶到乾坤宫,他愣了下,“皇上,是要听曲儿?”
李怀修不耐烦地拧眉,给全?福海一个极为冰冷的眼?神,全?福海心头砰砰直跳,忙不迭跑下去传人,走到中?途,又听皇上开口吩咐,“再去一趟顺湘苑,让宓贵人到乾坤宫侍膳。”
全?福海愣了愣,这下他更迷糊了,皇上既传召了玉楚名伶唱曲儿,为何还要传宓贵人,皇上倒底是看中?了那名伶,要把人留下,还当?真是要听曲儿的。
全?福海愈发揣测不出皇上的心思。
……
玉楚幼时?家中?也是江南豪商,十岁那年家道中?落,不得?已入了教坊司,教坊司妈妈见她姿容瑰丽,颇有才学,便只叫她卖艺不卖身,及笄这年,妈妈本?想寻个贵主?将她卖个好价钱,也正因此遇见了北郡王,竟得?以进宫。
虽说只是让她进宫献曲,但她从教养规矩嬷嬷的态度中?,察觉出不寻常。
槅窗外,有宫中?太监传话?,那太监穿着瑞兽纹素软缎的氅衣,头戴顶帽,玉楚并不识得?宫中?宦官,却?见逢迎的嬷嬷满面堆笑?,态度极为恭敬,送 走了那大?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