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贵人也不至于用这种恶毒的手段陷害我。宓贵人算计我就罢了,竟也不顾杨贵嫔和景和公主吗?”
她带着哭腔道:“皇上,嫔妾不知,宓贵人究竟存了什么心思。杨贵嫔有?孕的时候,嫔妾就曾偶然听见宓贵人咒骂杨贵嫔,嫔妾当时害怕极了,从未想?过,宓贵人竟真的会害杨贵嫔。”
柳常在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跟真的似的。
不过杨贵嫔与宓贵人同受圣宠,六宫也确实听说了不少两?人争宠的风声。
明裳以为柳常在还有?什么手段,也不过如此。她淡淡低眸,走到彩芸身侧,轻伏身,彩芸不防备,那张娟帕被明裳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手里。
帕子意外掉下来被半遮半掩地揭过去,柳常在不揪着这一茬不放,可见就是为了引起猜疑而用,毕竟彩芸口中?,可从未承认过这是她的帕子,全靠多舌人的揣测。
明裳拿走帕子时,彩芸脸上显而易见地紧张,明裳微微一笑,待检查过那张帕子,眼眸眯了眯,抬面柔声,“皇上,这张帕子并非嫔妾之物。”
“皇上知晓,嫔妾不精于女红,贴身用的帕子都是辛柳绣给?的嫔妾,嫔妾惯用春桃,这张帕子虽也绣的是春桃,但做工走线极为粗糙,显然是临时为了嫁祸嫔妾,连夜赶制出的成?品。”
全福海会意,捧着帕子呈到皇上面前?,李怀修沉着脸,骤然将帕子扔到柳常在面前?,“拖下去,押入慎刑司,严刑审问!”
柳常在大惊,她没想?到,皇上竟会这么不相?信她,她眼眸惊恐,“与嫔妾无关,都是宓贵人做的啊,皇上为何不相?信嫔妾!”
她不知,皇上为何都不愿意再多审问一句,她甚至以防万一,还准备了佛手莲。
佛手莲……
柳常在抹掉脸上的泪水,“佛手莲剧毒之物,非宫中?常有?,皇上不如搜查六宫,也好?还了嫔妾清白。”
这时,明裳余光瞥见匆匆进来的月香,没再给?柳常在说下去的机会,她冷冷一笑,“柳常在大抵也准备好?了,早已吩咐人将佛手莲放去了顺湘苑,可惜,百密固有?一疏。”
月香进殿福了礼,辛小五押着一个面生得?宫女随后入了殿,“皇上,奴婢在顺湘苑东厢外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往墙角埋这个陶罐。”
太医上前?,拿银针查验过,面色微变,躬身道:“皇上,陶罐中?正是一株未长成?的佛手莲。”
被押进来的宫女哭着叩地,证据确凿,柳常在见大势已去,再无法?抵赖,瘫坐到地上,眼泪不停地从眼眶往下落。
她咬紧唇,泪眼婆娑地抬头,“皇上相?信嫔妾,嫔妾只是做错了事,从未想?过要?害景和公主,”
她哽咽着,继续哭道:“皇上不能处置嫔妾,皇上忘记姐姐当年是怎么出事的吗?姐姐身子重,却还要?坚持为皇上出征祈福,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断了性命。姐姐离世前?,还惦记着皇上的孩子,姐姐那么好?,做的事都是为了皇上啊!”
六宫没有?人不知晓柳常在是怎么进的宫,入潜邸早的嫔妃,知悉几分当年之事,但新人听了柳常在的一番哭诉,不禁诧异,柳常在入宫能得?皇上宠幸的缘由竟这般令人唏嘘。
李怀修面色越来越淡,望着地上口口声声拿自己嫡亲姐姐做靶子的女子,眼底终于生出厌烦。
“柳侧妃娴静柔善,你怎堪与她相?比,亦不配做她姊妹。”
柳常在脑中?轰的一声,如遭雷劈般僵住了身子,本还抱有?一丝期望,想?让皇上念及姐姐的情分宽恕自己,可她却是错了,上位者最厌恶的就是受人威胁。
柳常在终于意识到恐慌,她嘴唇翕动,涕泗横流地哭求,“皇上,嫔妾知错,皇上饶过嫔妾这一回吧,皇上……”
李怀修眼底冷如冰凌,没有?一丝动容之色,“带下去。”
殿内跪着的人悉数被押出了承明宫,柳常在何其不甘,轻易输给?了那个贱人,女子鬓边的珠钗掉到地上,发髻散乱,狼狈不堪,叫人不禁回忆起,柳常在得?意之时,珠环翠绕,华绸着身,是何等风光。
……
众人都有?些唏嘘,杨贵嫔在殿内哄着怀中?的景和,听闻事情查明,眼眸暗了暗,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她将熟睡的景和交给?乳母,从殿内出来,跪下身,迟疑开口,“皇上,嫔妾觉得?,今日之事尚有?怪异之处。”
李怀修看着她,浓长的黑睫遮住眼底,里面的神色已经淡了下去,杨贵嫔却并无察觉。
她不禁继续道:“嫔妾听闻前?不久宓贵人身子不适,曾夜去坤宁宫请皇上过去看看,又听说那事与柳常在有?关。嫔妾怀疑,此事是否另有?隐情,却叫柳常在背了罪状。”
李怀修掀起眼,指腹拨着拇指的白玉扳指,神色平静,“你想?说什么?”
“嫔妾……”杨贵嫔抬眸,对上男人眼底冷淡,心头蓦地一紧,“皇上也知,宓贵人与嫔妾素不相?和。”
皇上为何就不怀疑是宓贵人要?加害于她?
话?落,殿内外场的嫔妃都倏然噤声,眼眸又朝宓贵人瞄去。
李怀修眼目沉下来,不愿理会后宫的争斗,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