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恒:“甜吗?”
杰森:“嗯。”
他感到融恒往近挪
了一点,两人手臂好像贴在一起,那半拳的距离消失了,融恒试探着,小心地靠近,尝到了一个如同蜻蜓点水,带着黑莓香气的吻。
杰森没有拒绝。
晚上休息的时候她看起来很高兴,黑暗中,医生仰着头问他:“杰森,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厌我,对吗?”
我不讨厌你。也许在曾经的几个瞬间,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恨过你,但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然而这个答案最终没有出口。他只是在他们开始流浪逃亡后,第一次在融恒清醒的时候把她抱进怀里。
“睡吧。”
“好的。”她快乐的说,然后熟练地得寸进尺:“那可以再亲一下吗?”
“不行。”
那好吧。医生没有坚持,她熟练地在杰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像他们曾经那样,然后睡去。
我们得谈谈。
闭上眼睛前,杰森想。
我们得尽快谈谈。
关系改变迫在眉睫,医生是确认目标后就会大刀阔斧向目标进攻的人,杰森立刻把talk提上日程,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谈话的形式最后会变得如此激烈。
事情得从他在日常巡视时从这座城市又发现了一些讨厌的痕迹,九头蛇的审判和处理到现在已经过半,他们最多只需要再在外面待半年的时间风波就会过去,可就是有人连着半年的时间都不愿意等待。
杰森现在还不太确定来到这里的究竟是布鲁斯还是迪克,或者又是他们两个
一起过来,但他已经决定立刻搬家,免得和他们两个面对面。doc现在尚未完全脱离黑暗面,她在九头蛇养成了一些不太好的习惯,这恐怕也会成为双方冲突的原因之一。
回家后他向融恒说明了搬家的决定,融恒愣了两秒,然后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同意了。
但这一次,她显得若有所思。
杰森立刻警惕起来:“别做多余的事,知道吗。”
“当然了。”融恒自信的说:“我从不做多余的事。”
现在正是杰森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融恒似是而非的话显然撩拨了他敏感的神经,让他瞬间变得枕戈待旦。他开始监控她,或隐晦或明显,盯着她不让她做出“多余”的事。
虽然融恒并不反感和喜欢的人天天黏在一起,但是像这样的黏在一起稍微让人有点不爽。这份小小的不满本可以直接向杰森大方施为,勒令他不准再这样对待自己,或者提出一些交换,你管着我我也管着你,这样大家就比较公平了。
但是融恒在这样做之前,融恒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杰森和她的关系并不是男女朋友——他们两个是狱卒和俘虏。
这样的关系是没有办法向他提出这些任性要求的。
真叫人沮丧。
伤心之余她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羞耻感,仿佛面子被突然扒掉扔在地上。
融恒觉得她突然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习惯处理工作或者喝点酒,但现在没什么工作需要她来处理,她的身
体壮也不允许她摄入酒精饮料。
她想去找叔叔了。
·
离开一个城市去往新的城市,即便是事事都有提前量的红头罩也会变得比平时忙碌一些,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了,除了准备离开所需的必备物品,杰森还去消除了一些他们在这里残留的生活痕迹。
从他调查的结果来看,布鲁斯应该还没有发现他,这样最好,这样他们能悄无声息的离开,省去很多麻烦。
但现在最麻烦的事情发生了。
融恒不见了。
房间里没有战斗痕迹,门锁没有破坏痕迹,那块贴肤的手环被拆掉了一块锁片,连同被拆除的锁片一起放在桌上。
她走了,没有说明,没有留言,没有预兆,一切都突然发生。
就像当年被九头蛇带走一样。
耳鸣声从小到大,像远处驶来的火车,声音越来越近,最后震耳欲聋,然而驶远。
他意识到自己第二次被抛弃了。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绝不。
·
身体不好的人出一次门是比较困难的,即便路上有一些关爱残疾人的便利措施,他们出行依然有许多不便。
比如融恒,她并不是残障人士,只是在行动的时候需要一根手杖,但走在路上,她依然觉得这副身体格外不便利。
唉,要是什么时候机械义肢能彻底普及就好了,到时候她就给自己换一条带滑轮的腿,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她希望这条机械腿能同时装备音乐播放器、扫地机器人以及机关枪的功能。
虽然对这座城市缺乏探索,但哪怕一直待在家里,人也总有一些能够与外界沟通的手段和渠道,她对于这里并不是一无所知。仿佛是某种超能力,融恒觉得很多事情自己并不需要去专门思考,那些知识、那些信息就会一股脑的从自己脑子的犄角旮旯跳出来,那些对策、那些办法就会一个接一个从不同地方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