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一次,他没有一个人孤独的等死。
无论是那个大个子突然发疯,还是一路从哥谭追到黑山的doc,幸运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融恒是这样的,她是一个很固执很强硬的人,无论选择什么都是无比坚定的选择。
……这是他一直追求,一直渴望的事。
坚定的被选择。
从两个人认识,熟悉,决定在一起,知道女朋友大名鼎鼎的前男友,杰森从来没有过为人替身的感觉。他自己也觉得神奇,他竟然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有时候他心里会存着较劲的念头,想和美国队长比比,但是有什么好比什么呢?
胜负早已分明,他是唯一钦定的胜者。
他们是彼此自己选择的家人,从无到有建立联系
,每一步都走得无比郑重,也无比坚定。
她是让游魂重新踩在地面上,重新有了家,有了家人。杰森觉得因为融恒的存在他变得有点贪生了。
红头罩永远悍不畏死,但杰森·陶德却变得贪生。
活着也没那么不好。
甚至偶尔,杰森觉得自己像枯木逢春,缺失的部分,枯萎的部分,死去的部分,正在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渐渐的复苏。
也许是因为拥抱,也许是因为亲吻,也许是超市里被两人共同装满的购物车,也许是因为偶尔吵架之后的“出来吃饭”,也许是死于快慢刀后共同激情辱骂宫崎〇高。
他正在重新变成“杰森·陶德”。
梦魇渐渐不再来访,他怀里常常有饱满的温热,黑暗不再能勾起痛苦。
《权力的游戏》里,龙母在幻境再次见到马王和自己未出世的儿子时,那样说“如果这是梦,谁敢叫醒我,我就杀了他”,曾经他嘲笑说出这话的人,知道是梦还奢望梦能长久,神经病。
但现在,他突然理解了。
就算是梦,谁破坏它,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复仇。
攥着融恒的手指渐渐收紧,她听见杰森的声音:“不管你为什么突然想要问我这个,永远不要做出这个选择。”
融恒仰起头,乌漆麻黑的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但她还是看向了大概是杰森的眼睛的位置。
融恒问:“你也会为我复仇吗?”
杰森:“会的。你会为我做的事,我都会为你做的。”
房间里再次沉默下来,空气里闷闷的,好像有谁在沮丧难过。
过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来。
是融恒又在作怪。
她缓慢地摸索、爬行、蠕动,从杰森上衣的下摆钻进去,蛄蛹,最后把耳朵贴在没有任何阻隔的胸膛上。
她把自己和杰森塞进了同一件衣服里。
毛茸茸的头发划过皮肤,有点扎扎痒痒的,杰森有点僵硬,想推她,但是他们现在被同一件衣服束缚在一起,根本挣脱不了。
他有点气急败坏:“你能不能别贴我这么近?”
“干什么啊,你很热吗?别乱动奥,不然我咬你了。”
杰森试图把她从自己衣服里拽出来,然后这个胆大包天的坏蛋真的啃了他一口!
她真的啃了他一口!
不是,东方人现在这么开放了吗???
融恒:“你爸还在外面,你敢对我怎么样啊。放松点亲爱的朋友,睡觉吧,晚安。”
然后很敷衍的给了一个就近的晚安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真的睡了。
半硬的杰森觉得自己有点睡不着。
这谁能睡着啊,根本睡不着。
等差不多平静了之后,他突然觉得融恒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动静了——不会窒息了吧?
身为男性,杰森第一次体会到了孕晚期的艰难,身上趴个人,想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手动检查一下她的生命体征真是有点难。
不过好在医生太累了,已经累得没有办法对外界做出什么反应了。
在和杰森见面之前她可能每天睡两三个小时,两人见面之后这样情况也没有改善多少,他们两个人单枪匹马的挑战幽灵党、不,不对,应该是doc不断地留下各项线索,引诱别人过来调查他,她只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我不喜欢和刀说话。”这是她在开始工作的时候总是挂在嘴边的话。
相比起弗兰兹,其他人都是刀。
doc的心里总是装着很多事情,她不愿意告诉别人,但杰森现在知道了。
他没有问融恒想要做到什么地步,什么时候收手——她想什么时候收手都可以,她想做到什么地步都可以。
这是复仇者向仇敌天然的特权。
除非他能让死去的人死而复生、不,死而复生也不行,痛苦已经成就,杀人者永远没有资格在复仇者面前站着。
两人在途中,杰森一边擦枪一边问过融恒:“一定要这么办吗?你可以委托我。”
“不行,必须得我自己来。”她看着窗外:“有些事,天打雷劈也要办。”
回到哥谭后杰森说他要在外面住几天,有些事情要处理,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融恒知道他肯定是之前和韦恩先生达成了什么合议,所以韦恩先生才会被他劫持,他们才能坐那架